一座座矗立的墓碑庄严肃穆,安息于地底的亡者不受打扰,长眠在神的怀抱中。
望着那死人居住的墓穴,清亮目光被一大束白玫瑰吸引住,她走上前一瞧那亡者姓名。果然是……
一条年轻的生命就此殒落,说来有些可惜。
赵潆青忽生感伤,双手合掌一拜。也算是相识一场,而死者为大,一切过往随风飘远,无须挂怀。
她在心里默念着祝福的话,转身欲离开墓园,突然一道高大身影遮蔽视线,她讶然的退后两步,差点跌坐在身后的坟墓上。
但是一只手倏地伸出,箝握住她细白臂膀,稳住后仰的身体。
“我见过你是不是?”
心,飞快的跳着。
眼儿带着湿润的泪光,盈盈闪动。
低沉的声音像醇厚的大提琴,悠扬地在耳边响起,声声震荡全无防备的心房,引起心跳咚咚咚的共鸣。
他不是离开了吗?她在心里问着。
眼前所见的男人不是幻象,他确确实实,活生生的站在面前。
只是他的面容变得成熟了,刀凿的脸庞棱角分明,冷硬的线条让人感到陌生而难以接近。
这不是他,至少不是她记忆中,那个二十五岁的无赖男人,他不会笑,眼底没有温度,看人的眼神十分冷漠,绷紧的下颚充满冷峻和拒人于外的疏离。
“回答我,女人,我不喜欢你闷不吭声的态度。”夏仲夜眯起黑瞳,语气仿佛深井回音。此处接讯不良,他不过为了接一通电话离开半晌,没想到返回墓前时,竟会出现一位陌生女子。
“女人?”对称谓不甚满意,她轻拢蛾眉。“你很无礼,对人太不尊重了,傲慢的个性要改一改,目中无人是人际关系的致命伤。”
“没人敢对我说教,你是第一人。”他该动怒的,可是……
莫名的暖流一波波涌进心底,填满破了洞的胸腔,他感到体内的血在沸腾,煨热了长久以来的冰冷,心底的躁郁一扫而空。
那是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好似倒置的地球两端回归到原位,日与月相辉映,不再出现异常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