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里盛着长长的细面，鲜美的汤水表面漂浮淡黄色的油花，四周点缀少许虾米，绿油油的三根青菜铺陈于细面之上，溏心蛋漂亮地流出蛋黄。
腾腾上冒的热气氤氲姜语笙的面容，她的五官异常地鲜妍，天生自然上翘的眼尾带出来的笑容亦异常地流眄生辉。
“跟我舅妈学的？”虽然是问句，但姜语笙其实完全是肯定的。
舅妈做的长寿面，就是这个样子的。
祁昱使用的食材里，青菜和鸡蛋是昨晚他们在超市一起买的，细面和虾米应该是祁昱从国内专门带的。
看起来他下了很大的功夫。
毕竟上一回他半夜为她煮面，煮成什么样，她又不是没见识过。
祁昱落座她对面的高脚椅里，特别不服气：“我自己琢磨的，不行？”
“嗯，最好只是你自己琢磨的，否则有损我舅妈的声誉。”打趣着，姜语笙一手抓起筷子，一手抓起调羹，开始正式品尝，这碗看起来卖相已经完美过关的长寿面，味道如何。
她夹起来一筷子的时候，祁昱还凑近过来帮她吹了吹热气：“虽然趁热吃比较好，但你也别烫到了。”
“我又不傻。”姜语笙将已经温度刚刚好的面条送进嘴里，细细地咀嚼。
祁昱目不转睛盯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的表情得到反馈。
姜语笙偏不给表情。
祁昱倒是耐住性子了，在她将第一口面吞咽下肚后，提醒她喝一口汤。
又是我舅妈教你的？——这一句话到嘴边，姜语笙最终没出口。
她不知道其他地方，但贡安有个传统是这样的：生日的长寿面，一定要第一口吃面、然后第二口喝汤，寿星一整年就可以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妈妈和舅妈都是贡安人，姜语笙第一次听说这个传统，就是小时候妈妈告诉她的。
姜语笙没再问出口，是因为暂时不想怼祁昱了，她想安安静静地吃完这碗长寿面。
在今天之前如何能想得到，大三那一年爸爸去世之后到现在，她重新吃到的第一碗长寿面，会是祁昱煮给她的。
——或许应该说，是她的丈夫煮给她的。
祁昱也没讲话，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吃。
喝掉最后一口汤，姜语笙放下碗和餐具。
祁昱瞥过碗里的空空如也，给她递湿纸巾，志得意满地说：“姜圈圈，不用把你老公的完美厨艺夸出口，这不算什么。就应该给我留有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