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是郑洋的手在被子里伸过来,握住她的手。
姜语笙侧头,侧向他的方向。
郑洋也侧头,朝她看过来:“……对不起,宝贝。”
昏昧的光线里,姜语笙瞧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是觉得他这话有些奇怪:“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郑洋握在她手上的力道又紧了两分:“你应该对这次旅行很期待,应该也为今晚准备了很多,但我……”
“没有准备很多,你别想太多。”姜语笙坚决否认,这么难为情的事情,她必须否认。
紧接着姜语笙回握他的手,“你刚刚的话我已经听得很清楚了。你不用再跟我说对不起了。应该是我再跟你说谢谢。谢谢你,阿洋。谢谢你对我的珍视。”
郑洋好一会儿没声音。
姜语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然后听郑洋感叹:“能交到你这样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女朋友,没有人比我更幸福了。”
姜语笙无声地笑。
“睡吧。”郑洋最后道,“晚安,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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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堵墙的隔壁房间里,祁昱站在他的床上,手里抓着从卷纸里拆下来的里面的纸筒,纸筒的一段压在墙面上,他的耳朵则贴上纸筒的这一段,尝试着仔细听隔壁房间里的动静。
但没有动静,什么动静都没有。
草。祁昱心里咒骂。它最好是真的什么动静也没有,而不是隔音效果太好了。
他今晚就一直没个消停。隔壁郑洋出去过两次,祁昱都注意到了。第一次郑洋出去似乎是去了许哲的房间,第二次郑洋出去带回来了一个吹风机,祁昱由此猜测郑洋是去了前台。
那之后祁昱站在他这个房间面朝河水的敞开的窗户前,倒能听见一点点隔壁房间通过同样敞开的窗户传过来的吹风机运转的机械声。
运转了不短的时间,祁昱估摸着吹头发的人是姜语笙。
再之后他们就关窗户也关灯了。
有了祁昱现在从厕所里扒了纸筒过来跟猥琐男一样听人家的墙脚。
又等了会儿,实在是一点动静也没有,祁昱沉着脸用力丢掉纸筒,躺进床里熄灭灯,打算也睡觉。就这么睡过去的话,他的脑子就不会再不受控制地非去关注隔壁、非去猜测隔壁的动向。
可祁昱根本睡不着。
他就是睡不着。
闭着眼睛就是无法平心静气。
翻来覆去不知道多久,祁昱冷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