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认为那不是安慰，那只是一遍遍一次次地把姜语笙没愈合的伤口撕出来。
一模成绩出来后的那个周末结束，开启新一周，祁昱就发现，姜语笙的总在后脑勺晃动出弧度的马尾不见了。
她，剪了短发。
杜晚卿不再来回接送姜语笙了，一模的成绩可能伤害到姜语笙作为好学生的自尊心了，姜语笙似乎振作了，状态看起来也好很多。她每天都自己从医院附近的出租房搭乘公交车去一中，中午姜语笙就留在一中吃午饭，有时候吃杜晚卿为她准备的便当，有时候吃学校食堂，偶尔姜语笙才会到一中外面的快餐店。
傍晚下课姜语笙也自己一个人搭乘公交车从一中直接去医院，陪一会儿姜敬启，她再和杜晚卿一起回出租房里。
姜敬启的那种状态，已经不需要再浪费人力连晚上都给他守着了，杜晚卿请了个男护工，每天给姜敬启翻身、擦身体、换尿不、活动手脚和筋骨。杜晚卿本人的精力逐渐倾斜到姜语笙的身上去。
祁昱不敢进去医院，他最初刚知道姜敬启出车祸，还能有几次溜去姜敬启的病房远远地看一眼，知道姜敬启的车祸是受祁家内斗的牵连之后，心理沉重的负担使得祁昱不敢再见姜敬启。
因为祁昉已经了解了他和姜语笙的关系，祁昱比之前更能频繁地给姜语笙当骑士了。
姜语笙每次放学坐去医院的那辆公交车因为要经过的站点非常多，总是很挤，姜语笙很多时候都没有座位，祁昱尽力地在姜语笙的身周，为姜语笙隔出些间隙，减轻姜语笙被推挤的难受，姜语笙一次都没察觉到。
没察觉，不仅仅是因为祁昱的小心，也是因为姜语笙变迟钝了，她虽然不再动不动就发呆，但她对外界的感知明显不如之前敏锐了。
她的笑容变得很少。
她给人的感觉变得沉静了。
祁昱站在她很近的位置，却觉得他和姜语笙的距离，变远了。
非常地远……
是跨不过去的生与死的距离。
什么以后有机会了和姜语笙相认，什么通过姜敬启和姜语笙重新认识、重新介绍自己。死秃瓢说得没错，他在做梦。
白日做梦。
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去寻找“姜圈圈”的下落。
他似乎是一颗灾星，和谁亲近，谁就要倒霉。
柳阿姨死了，姜敬启车祸了，祁昉的双腿又残疾了。
之前他究竟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的未来有希望，还期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