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男子绝非梁安国的人,他把袖子挽到胳膊上,较为深色的皮肤上还画着一种诡异的图案,一条蛇,准确来说,应该是黄金蟒。刚刚射马的人,就是他,手上拿着的弓已经垂下,箭筒背在身后,徐徐走来。
他的眼是深灰色的,粗略看的时候,总觉得他的眼没有聚焦,仿佛在漫不经心地看着什么,壮实的身材带着一种原始的野性美,林知意这才注意到,他的发丝,在阳光下微微发黄。
被唤作梭苦特的孩子一见到他,立即低下了头,林知意看到他的发丝也泛着金色,只是这孩子一直低着头,她见不到他的模样。
男子走来,气势逼人,直直走向林知意,最后微微低了低头,颇为冷硬地说了一句:“多谢。”
林知意虽然也是惊魂未定,可仍旧清晰地说了一句:“无妨。”
男子又硬邦邦说了一句:“司裴赫。”显然是在介绍自己的名字,他脸上毫无半点笑意,在旁人看来,有些许可怖,特别是他手臂上的黄金蟒,吐着红芯子,真实得让人觉得就是一条蛇。
林知意微微点头,就想离开,脸上的血有点发干,又有种腥臭味,让她不大舒服。
刚准备抬脚离开,林知意忽然瞥到了司裴赫对着梭苦特扬起的手,又下意识说了句:“住手。”
他的动作,明显就是要打这个孩子。
司裴赫对于林知意的出声阻挠很是不满,微微撇过头道:“姑娘,这孩子你能救他,但是你不能管他。”语气的生硬冷漠,让寒酥忍不住缩了缩头。
林知意却并未因他语气里的不善而恼怒,冷静道:“的确,这孩子我管不着,可是你没有管好你的马,是你的问题,不是他。”她原本不想把这话点透,可见到这男子的动作,她忍不住出声阻挠。
司裴赫眼微微一亮,道了句:“姑娘好眼神。”
林知意却没有对他恭维的话表示欣喜,只是重复道:“你的责任,不要责罚在这孩子身上。”
司裴赫不以为然:“他是个懦夫,危险来临时,不会避让。”
林知意毫不客气回道:“那阁下又是什么?匹夫?任凭自己的野马驰骋于集市中?”她能看出这是他的马,是因为这种马并不是梁安国境内的马,而是——波斯的马匹。眼前的司裴赫从名字上就能辨别出来,他是波斯国的人,更何况,他手臂上的黄金蟒——是波斯皇室的象征。如此联想,不难猜出,刚刚惊动的马是他的。
司裴赫显然没有想到眼前这柔柔弱弱的女子如此伶牙俐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