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等着。
张术带着杜霄走了进去,热络地与许荧妈妈打招呼:“阿姨,杜霄来了。”
许荧妈妈缓缓转过头来,眼瞳半阖,眉宇间是难掩的怨恨和厌恶,还有一股复杂的黯然一闪而过。
杜霄对许荧妈妈鞠了一躬,礼貌地问好:“阿姨好。”
许荧妈妈没有回复他。
张术见有些冷场,赶紧打圆场:“先坐吧,阿姨你也坐过来,坐那么远做什么?”
许荧妈妈喜爱张术,不好驳张术的面子,听了安排坐了过来。
杜霄与许荧妈妈面对面坐着,许荧妈妈的脸色一直不太好,但他也不太在意。
他抬头看了张术一眼,张术立刻了然。
“我去看看今天有什么时令菜。这里没有菜单,都是下去选。你们先聊,我一会儿上来。”
张术临走前,拍了拍杜霄的肩膀,他是故意给机会让他能和许荧妈妈搭上话。
包间里彻底安静了下来。一旁的加湿器微弱的声音成了房间里的主要声源。
平日在多高规格的场合,见多厉害的人物都稳如泰山的杜霄,此刻居然身体有些僵硬,面对许荧的妈妈,他竟然是如此紧张。他轻吸了一口气,动作很小。
“阿姨,我是杜霄,我是许荧的男朋友。”他停顿了一下:“当年,是许叔叔救了我的命。”
听到“许叔叔”三个字。
许荧妈妈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松动,她努力克制着眼底直往上翻涌的波光,压着嗓子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提起那段他也会惧怕的回忆,杜霄的声音还是有些微抖动:“我很抱歉,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去看过您一家。如您所说,我之所以会忘记那一段,忘记许叔叔,确实是因为我潜意识里想要逃避。我不想为自己辩解。”
说着,杜霄往后退了一步,在许荧妈妈面前跪了下来。
“对不起。”
见他跪了下来,许荧妈妈一下子急了,马上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她又气又难过,一下一下推搡着杜霄:“你给我马上起来,这是一条命,你给我膝盖跪烂了,头磕穿了,人也回不来!你休想就这样算了。”
许荧妈妈声音瞬间就哽咽了:“你知道当年我在殡仪馆,看到她爸在那么冰冷的柜子里,是什么感受吗?你永远也不会懂。你为什么要去水库玩?为什么要挑她爸在的时候掉进水里?为什么你活了,他却死了?不是说好人长命吗?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