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结束的第三天,贺嫣往沈家送的东西,又一次被退回了。“我花了三两银子才打听到,就是沈知珩让退的!”琥珀义愤填膺,“竟敢堂而皇之打贺家的脸,真是不想活了!”“你这话说得,真像个恶霸。”贺嫣低着头整理书信。琥珀见她不为所动,一时有些恼了:“小姐,你就不生气吗?”“有什么可生气的,他不要还省钱了,”贺嫣按照日期将信件排好,又把回信一一覆上,叠好后摆进箱子里,“不用想也知道,沈家能做主将东西退回的只有他,你还花三两银子去打听,真是败家。”“……咱们回京还不到一个月,您就送出去半副身家了,怎么好意思说我败家。”琥珀无语,见她还在仔细给书信分类,便忍不住问,“怎么突然想起整理这些了?”“宫宴那晚,二皇子说起写信的事,我便突然想起来好久没整理了,”贺嫣全部收好了,小心把盒子锁好,这才笑盈盈看向琥珀,“等将来二皇子肯娶我了,我便将回信拿给他看。”琥珀无言许久,叹气:“您对二皇子可真是一往情深啊。”“这才哪到哪。”贺嫣笑着看向窗外,阴了两日的天空终于开始飘雪。这是京都城的第一场雪,碎纸屑一样慢吞吞地往下落,而同一时间的漠城,想来已经银装素裹大雪纷飞。“我想回漠城了。”琥珀叹气。贺嫣安慰地握住她的手:“最多半年,我就带你回去。”还有祁远,她要一并带回去。琥珀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刚才还在想家,这会儿已经跑到窗口看雪了。“太冷了,小姐再出门,可要穿得厚点。”贺嫣闻言突发奇想:“你说我给二皇子做件厚衣裳如何?”琥珀想了想,真诚地问:“您是想和他断交吗?”贺嫣:“……”“就您那针线活,还是算了吧,”琥珀敬谢不敏,“学了这么多年,连个手帕都不会绣,还做衣裳呢。”“我怎么不会绣了?好几年前我就会了。”贺嫣嘴上不服气,可心里还是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她也确实有点自知之明。一主一仆围在窗前说笑,聊着聊着又提起赵兰。贺嫣笑笑,换了个话题:“你揍了他之后,赵家和林丞相有什么动作没?”琥珀想了想:“似乎报官了。”贺嫣啧了一声:“不会被发现吧?”“当然不会,我特意从外头请的打手,没叫咱们自己人去。”琥珀得意。贺嫣:“那就行,这种骗婚还不忘旧情的狗男人的确该打。”琥珀顿了顿:“什么叫骗婚还不忘旧情?我们不是因为他父亲参过贺家才揍他的吗?”贺嫣默默望天。琥珀眯起眼睛:“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没有。”“你肯定有。”“我没有!”见琥珀还要追问,贺嫣赶紧抄起手炉往外跑,琥珀紧追在后,两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