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将前因后果都说了,说话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疼得立刻痛呼一声。季听忍住笑,绷着表情看他:“哎呀申屠川可真是,怎么能对皇上动手呢,简直是大不敬啊!快随母后进屋,母后帮你擦『药』。”
“……母后,您就差把幸灾乐祸写在脸上了,能不能收敛点?”皇帝无语道。
季听顿时也不装了,斜他一眼冷笑:“活该,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欺负人!”
皇帝顿时无话可说了,郁闷的随她进了屋。季听在柜子前翻了许久,找出了一个看起来已经失了光泽的瓷瓶,又叫人找了些纱布过来,这才招呼皇帝到桌边坐下。
她用热水绞了帕子,一点一点的帮他擦伤口上的血渍,皇帝时不时疼得抽一下冷子。季听抿唇,到底还是有些心疼了:“申屠川也真是,下手太狠了些。”
“可不就是,母后,您真得好好骂他一顿,”皇帝说完停了片刻,小声嘟囔一句,“朕好歹也是一国之君,他这样真是太放肆了。”
季听看他一眼,沉默片刻后缓缓道:“你这些年明知我和他没有分开,却从来没有提过,害我和他十年都没有光明正大的相处过一刻,申屠川没把你打死,已经是顾念亲情了。”
皇帝小心的看她一眼,半晌微微郁闷道:“我只是想做你们最重要的亲人,而不是你们为了相守,便可以轻易丢弃的人。母后,你都不知道,每次想到你们两个同心协力就是为了骗我,我心里有多难受。”
“这还不是你自己作的?”季听才不买账他这些话,“也不知道是谁,整日里担心后宫与宦官联手,架空了你这皇帝,我们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自保。再说我与他虽然骗了你,可自问这些年待你不薄,你但凡有一点良心,也不会阻止我们相守。”
皇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看着她板着的脸,便知道她又开始生气了,于是在她把『药』粉覆到自己脸上时,他当即痛呼一声,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一招果然有用,季听当即皱起眉头:“很疼吗?”
“有一点。”皇帝委屈哒哒的开口。
季听看一眼他明显还很稚嫩的脸,不由得叹息一声:“你忍着点,这是申屠川给我的『药』,或许有一点疼,但『药』效却是出奇的好,恐怕世上也就这么一瓶了,平日里我受了什么伤都是舍不得用的。”
“这么宝贝的东西,却只有这么一点,等把我整张脸涂完,恐怕就要用干净了吧,”皇帝看着她手中的小小白瓷瓶,心下涌起一股久违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