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唇语示意是他告了小状,贺嫣没忍住弯起唇角。良帝一眼就看到她偷笑,怒道:“亏得寡人和皇后担忧不已,你这混丫头还笑得出来?!”贺嫣立刻丧眉搭眼老实了。祁远见状笑着解围:“浓浓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父皇何必再苛责。”良帝闻言,面色缓和了些:“既受了委屈,就该跟寡人直说,何必拐弯抹角。”“嫣儿哪敢说。”贺嫣小小声,眼角一耷便可怜兮兮的。良帝叹气:“这件事是小五做得不对,寡人已经罚她闭门思过,日后不论是谁欺负你,你都不得隐瞒,定要第一个告诉寡人。”“是,嫣儿知道了。”贺嫣乖乖回答。良帝斜了她一眼:“知道了还不起来?”贺嫣闻言,笑着起身,拍了拍膝上不存在的灰尘后才撒娇:“嫣儿前两天膝盖真的很疼,皇帝伯伯您是九五之尊,不知道跪石子路有多痛。”良帝不是生下来就做皇帝的,自然也知道宫里那些磋磨人的手段,只是没想到自己一贯温柔的女儿,竟也能做得出这种事,心情一时间有些差。贺嫣瞧出来他心绪不佳,便赶紧转移话题,祁远配合着一唱一和,总算将他哄高兴了。良帝在贺家待到深夜,才算兴至而归,贺嫣一路将他送到马车上,这才转头朝祁远福了福身:“多谢二殿下。”“谢什么谢,都是应该的,”祁远噙着笑,“往后受了委屈,可一定要告诉孤,莫要让孤从旁人口中听说。”贺嫣顿了顿:“旁人口中?”祁远见她一脸疑惑,也愣了愣神:“外头那些消息,不是你放出去的?”“……我一直在家待着呢,都没出门。”五公主好歹是皇家的人,与皇家一损俱损,上点眼药就得了,哪能真宣扬出去败坏她名声……难道是琥珀昨日上街买伤药时说出去的?想到琥珀的性子,贺嫣顿时有些不确定。祁远也没在意:“那便当是歪打正着了,你这几日好好修养,可不要耽误了小年夜的宫宴。”他随口一句话,贺嫣便直接挂在了心上,一直到小年之前,都在挑选那晚进宫要穿的衣裳,琥珀被折腾得头都大了,终于在小年夜当晚替她选好了衣裙。是嫩嫩的粉色裙衫,边边上缝了一条茸茸的兔毛,瞧着暖和又乖巧,贺嫣嫌不够惊艳,却因为时间来不及,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进宫了。今日宫宴,所有皇家贵族及四品以上官员均可携家眷参加,贺嫣虽没有封号在身,但身份之重仅次于皇室之人,座位更是设在了诸位皇子公主的下方,而她的对面,便是沈知珩的座位。……很难说皇帝伯伯不是故意的啊。“小姐,皇宫好漂亮啊。”琥珀紧张地坐在贺嫣身后。祖父不在,贺嫣便带着琥珀来见世面了,闻言也压低了声音:“等会儿找机会溜出去,我带你去逛御花园,那才叫漂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