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珩独自在书房坐了许久,守门的飞鱼卫大气都不敢出,正心里抱怨同僚不该说的瞎说时,屋里突然传出沈知珩的声音:“叫大小姐过来。”“……是!”没过多久,沈荷便小心翼翼地出现在门口,伸头看到沈知珩后干笑一声,默默挪步进来:“大哥,您找我?”沈知珩抬眸看向她,眼底的冷意叫她打了个激灵。“……什么事呀?”沈荷平生最怕这个大哥,虽然不知自己犯了什么事,但已经开始后背发紧了。沈知珩盯着她看了许久,声音古井无波:“家中为你几岁开蒙?”“三、三岁。”“三岁,”沈知珩静静看着她的眼睛,“十几年里请了不下十位先生,我与大伯也多加教导,耳濡目染、因材施教,却不曾想教出个毁人名声、作恶多端的卑鄙小人。”沈荷茫然与他对视,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我、我不知道大哥在说什么……”话音未落,案上的书突然砸了过来,吓得她一个哆嗦跪在地上。“沈荷!”沈知珩终于动怒,“你联合外人在自己母亲寿宴上,给未出阁的姑娘下药意图毁人清白,此事你认是不认!”沈荷已经吓傻了,对上沈知珩阴沉的眼神后才勉强开口分辨:“我、我没有……”说着话,突然想起昨晚的事,又连忙解释,“我没有联合外人毁人清白,我、我只是给了贺嫣一杯烈酒,想看她在寿宴上出丑,让她以后再无颜纠缠你……”“你还狡辩,若只是想看她出丑,为何跟林香的人围堵她?!”沈知珩质问。沈荷:“是、是五公主说她要是走了,就不能看她出丑了,所以才叫我派人拦下她……”她急切往前挪动两步,“大哥,我真没有毁她清白,我虽然讨厌她,却绝不会做出这样卑鄙的事,我真的只是想看她出丑,大哥你相信我,沈家的女儿绝不会做如此龌龊之事……”沈知珩看着她在下方痛哭流涕,许久后才冷冷开口:“你冤不冤枉无不无辜,皇上自有定夺。”沈荷一愣,明白是什么意思后顿时心凉。日头东升,阳光驱散一缕阴寒。正在家中沐浴的贺嫣突然打了个喷嚏。琥珀赶紧往浴桶里加热水:“小姐随便洗洗就出来吧,天寒地冻的仔细风寒。”“地龙烧得这么旺,怎么会得风寒,”贺嫣不甚在意,“你去替我挑件素净的衣裳,不要新的,不必太厚,我换上便进宫了。”“是。”琥珀按照她的要求找了件旧衣裳,服侍她更衣后便要为她梳头,贺嫣摆摆手,随意挽了个发髻,不施粉黛便要出门。“就这样?”琥珀惊讶。贺嫣扫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想了想又敷了一层薄粉,一张脸顿时苍白无色。“可以了。”贺嫣满意地点点头。琥珀瞧着她弱柳扶风的模样,心里大概明白她要做什么了,于是笑着扶她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