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吐在纸上干什么?又得老子再去拿一份过来!”
萧子骞抬手用手背拭去唇角的血,脸上露出苦涩笑容。
他这算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吗?
如果他现在不写和离书了,顾折枝是不是又要来求他?
可这个想法只闪过一瞬就被他抹杀。
他走到如今这一步已让将军府蒙羞,已经成了萧家的耻辱,他不能再让萧家绝后!
他不能一错再错!
护卫重新送进来新的纸。
“赶紧写吧!”护卫催促道。
萧子骞提笔落字……
“盖说夫妇之缘,恩深义重……”
这一纸和离书,萧子骞写了停,停了写,不过寥寥数字,他竟写了漫长的一夜。
写完之后,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萧子骞将笔放下时,往身后的墙壁一靠,又是呕出一日血来。
猩红的血淌在乌糟的衣服上,他苟延残喘地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突然之间竟生出一种解脱了的快感。
他跟顾折枝,再无关系。
……
顾折枝跟陆塵走出水牢,就听到一阵鬼哭狼嚎的女声。
顾折枝听到这一声诧异地看向陆塵,“这慎刑司大半夜的还行刑吗?”
陆塵一本正经道:“嗯,都是些重犯,自然要通宵达旦审问。我们赶紧走吧。”
他牵着顾折枝便快步离开。
正在大牢里哭喊的娴妃:……
今夜月光明亮,顾折枝走在月色下,唇角是止不住的笑意。
陆塵侧目看她,问她:“枝枝很高兴?”
顾折枝点头:“我盼这一天可盼了太久太久了。”
她还为此生出过丧气的心,以为宿命不可更改。
可现在她跟萧子骞和离了,这不就代表命运可以被更改,未来的路由她自已而定。
陆塵握紧顾折枝的手,出声道,“朕也盼了很久。”
顾折枝侧目便对上陆塵专注的目光。
“枝枝,我们走走吧。”陆塵道,“就这么走走。”
顾折枝没拒绝。
福林在后边听到这句话,便让宫人止步,跟两人拉开距离,默默地跟在两人身后。
两人走了一会儿,陆塵才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
“什么?”
“让你当太后。”陆塵道。
顾折枝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