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要过去吗?”
朱孝希低声询问郑阳,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郑阳眉头紧锁,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意外,但他迅速恢复冷静,沉声道:
“要明白皇爷真正的心思是什么!家奴岂能告主?退出张宅,半刻钟后再进来!”
随着郑阳的命令,锦衣卫们如潮水般默默退去,只留下张游一人,在春凳上绝望地挣扎。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心中的希望如同熄灭的烛火,只余下无尽的黑暗与愤怒。
“你们这是干嘛!你们干嘛后撤?!”张游歇斯底里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绝望。
他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向郑阳哭诉:“郑公公,张居正他瞒着皇上,收边将贿赂……”然而,郑阳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场闹剧。
张居正站在一旁,眼中含泪,但神情坚定。
他挥手示意继续杖责张游,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休要为这叛奴求情!”张敬修和张懋修跪在地上,望着父亲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板子如雨点般落在张游身上,每一次击打都伴随着他痛苦的呻吟。
鲜血染红了春凳,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张游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命运已无法改变,他喘着粗气,对张居正道:“老爷,是小的错了……只是可惜,太晚了!”
就在此时,郑阳带着锦衣卫再次踏入张府,宣读旨意:
“有旨意,张游勾结贪吏,大索贿赂,着即拿入诏狱严问。”
张居正平静地指了指地上的张游,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郑阳走近查看,故作惊讶地问:“张先生,他这是?”
张居正淡淡一笑:“他犯了事,着人杖责几下。”
郑阳点头称赞:“都说元辅治家甚严,果然名不虚传。”
然而,当朱孝希试探张游的鼻息后,却发现他已经停止了呼吸。
郑阳微微一愣,随即笑道:“看来是杖责时旧病复发暴毙了,抬回去,让仵作确认!”
一场风波看似平息,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宁静。
张居正望着被抬走的张游,心中五味杂陈。
当晚,夜色如墨,郑阳书房内灯火通明,他提笔疾书,将张游的“暴毙”之事详尽奏报给皇帝朱翊钧。
与此同时,内阁之中,张四维轻抚着胡须,目光中闪过一丝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