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
蓦地,一道闪电劈在窗户,映照着枝杈,像张牙舞爪的魑魅鬼影,纪杳钻入被窝,瑟瑟发抖搂住霍时渡。
她怕黑,怕雷,怕鬼。
人菜,偏偏瘾大。
高三暑假的时候,偷偷买了碟,通宵看。
同学说,有一部在国外电影院吓死过人,她不信邪,看到一半,脚软了,爬进霍时渡的房间,他在整理飞机零件的图纸,一抬头,她趴在地上,撅着屁股,面色苍白。
颤颤巍巍指着他书桌,“底下有人。”一扭脖子,又指着床,“那里有一堆人。。。”
霍时渡不耐烦,拽她,“跟我装神弄鬼?”
纪杳皮肤凉,手心是汗,瞳孔也呆滞了。
他一惊,抱起她,搁在沙发上。
白纱帘,橘白的灯。
十八岁的姑娘,清新,芬芳,妩媚。
卧在浮动的光影深处,也毫无征兆烙印在他深处。
霍时渡恍惚明白了。
沈承瀚为什么不同意沈家收养妹妹。
妹妹让铁骨铮铮化为绕指柔,让肝胆英雄融为枝头雪,一泻千里,溃不成军。
。。。。。。
霍时渡隔着被子,囫囵吻她,“是手电筒,逗你的。”他扒开被子。
纪杳发丝凌乱,麋鹿一般清澈又惶恐的眼眸。
他晃手机,一簇白光射出,再一晃,熄灭了。
“你又吓我——”纪杳哭腔。
“哥哥在,怕什么。”霍时渡哄着她,“女鬼,我收了她,男鬼,我踢了他。”
“你怎么收了女鬼。。。”
“生女儿。”他没正形。
纪杳似哭,似笑,“你禽兽。”
忽然,一阵砸门响。
“霍公子——”
霍时渡披了风衣,下床。
门一开,花魁一个趔趄摔在脚下,“救我弟弟!”
“你弟弟?”他蹙眉。
她语无伦次,“我有大姨和弟弟,在湖城的乡下生活。半小时前,一群保镖闯入大姨家,强行带走了我弟弟,我联系叶柏南,打不通。”
霍时渡面无表情审视她,“这是你的软肋,更是叶柏南胁迫你的底牌,你不该瞒我。”
花魁颤栗着。
“如果你坦白,我安顿你大姨和弟弟,在我掌控下,叶柏南带不走人。”霍时渡掏出帕子,递给她,“你后悔,于事无补了,先擦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