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心如雾霭。
裴昭站在阁楼前,驻足而立。
听闻皇室子弟,手足相残,父子相杀都是寻常之事,就连自己出身的相府,嫡姐逼死庶妹,父亲抛弃自己,也都一一经历过。
只是平生第一次取人性命,却是要杀多次相救自己的恩人,这番滋味,又有谁能懂得。
一念之差,万劫不复。
她定了定心神,敲响门扉。
门应声而开,萧峥赖洋洋打了个哈欠,目光从她的脸上落向鸳鸯涧,流露出几分不耐烦的神色:“昨日才拒绝了本王,今夜这又是玩哪一出,有屁快放,放完快滚!”
裴昭气的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死到临头说话还这么难听,算了,不跟一个将死之人见识。
她僵笑了一下,“齐王殿下感念您车马劳顿,特让女婢送来美酒一壶,解解乏闷。”
萧峥闻言眨眨眼,不知想哪去了,笑里带了三分不怀好意,“皇兄明知道本王喜欢你,还让你来送酒...进来吧。”
说着,他让开门的位置。
裴昭将酒盏放置在桌上,一转身就看见萧峥正笑眯眯盯着她看,手还不安分的搭在她的肩膀,两个人近的快要贴在一起。
裴昭气的想一巴掌把他拍飞。
登徒子,永远是个登徒子。
她生怕再过一秒,就犹豫了自己所做的决定,闭闭眼,直言道:“酒里...”
有毒!
话未说完,萧峥一只手指抵在她唇边,“嘘!”
下一秒,裴昭整个人都怔住了,脸颊瞬间烧红,因为萧峥另一只手竟勾上了她的腰带。
还伏在她耳边,语气轻佻,仿佛未饮先醉,“脱!”
裴昭再忍不住心里气急,抬手甩了一巴掌,不过萧峥反应极快,抓住她的手腕直接将人带进怀里。
而牵着腰带的那只手轻轻一勾,半片薄衫瞬间滑落,露出一段女子雪白的香肩。
裴昭当即手忙脚乱的去捡衣衫,却被萧峥死死按在怀里,动弹不得。
她气的浑身发抖。
就在刚刚,站在阁楼之前,经过一番痛苦挣扎,裴昭决定提醒此人逃离虎口,甚至不惜冒险丢掉自己的性命。
怎知所念非人,萧峥就是个满脑子污秽的浪荡子。
而这个浪荡子,此刻正在欣赏她的愤怒,眉目含笑,轻声问道:“你想陪本王喝酒么?”
裴昭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