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你有这么严重吗?”
况且身子壮实,就不需要用猛药了呀。
萧峥却不多解释,催着她快去快回,身形一闪,不知藏到那个屋檐瓦舍上去了。
约莫着小半个时辰,林清回来时,萧峥正稳坐在殿中,兀自发着呆,见她手中空落落的,面露急色,“药呢?”
林清回答:“拿到膳房去煮了,你可是不舒服的厉害?”
萧峥想了想,左右自己也不会煮药,等膳房煮好了,他直接端走送到冷宫更省事,便道:“也好。”
林清却面露忧色,“刚刚去太医院取药的人带了句话,若是高烧不退还说胡话,属于重症,最好还是要请太医诊脉,不然胡乱吃药,恐会有性命之忧,所以太医只给开了一副,若喝完不见效就必须要诊脉了。”
萧峥惊诧,“这么严重啊?”
又心下一沉,觉得太医院那帮家伙,侍候的都是皇宫贵人,稍有不慎就是杀身之祸,自然谨慎的过分,宁可不做为,也不敢冒然开药陷自己于险地。
说的话,不听也罢。
——
冷宫。
下过雨的后半夜尤其阴冷难耐。
裴昭高烧不退,冷一阵又热一阵的,仿佛一会儿置身西洲雪山,萧凛背着她迈过冰雪皑皑,踏过冷彻骨髓的溪流,一会儿又是清越八月如熔炉般的盛夏,她怀着萧景炤,被铁链拴在昏暗的屋子里,闷热烦躁...
可是,萧凛何曾背着她爬过雪山,淌过溪流。
她又何曾真的身怀有孕。
噩梦惊醒,裴昭整个人憋闷的喘不过气来,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只觉四周各种嘈杂的声音,可怕至极。
裴昭猛地起身,冲出了屋外,她不想一辈子生活在黑暗里,囚禁在这几间破落屋舍,与死了有什么区别。
外边的雨还在下着。
雨声混杂着女子尖利的笑声,凄厉又可怖,裴昭手捂着耳朵坐在地上,
“我不要在冷宫,我不想死,不想做谢莞心...”
“你想的美?本宫有谢家的庇护,有二皇子在身边,你有什么?你也配和我比么?”
“谢莞心,你不过是个死人!我不怕你,只要我活着,我一定要离开这!”
裴昭大喊着,雨水将她的头发淋湿,衣服黏腻的粘在身上。
她觉得身子终于清凉了一些,但是整个人心乱如麻,视线隔着雨水模模糊糊,耳朵里也满是吵杂嬉笑的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