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所言甚是。”秦慕白说道,“地方州县的官员不比京官,他们彼此之间协作紧密关系也十分的牢固,真要查起人来,恐怕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受到牵连。我总感觉,绛州这里不是一件小案。这里的大小官吏好像都牢牢抱成了一团,如同一颗深根大树。一但我们动手要去拔起某根树根,恐怕就得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根树原本没多少力量,轻而易举也能抬起来。可如果它的根在泥土里盘根错节蜿蜒曲折,那就不那么容易了。”
“说得好。”李恪的眼角绽出一抹精光,轻声道,“这几日我特意派权万纪,以征调民夫人手的名义去了一趟绛州州城。其实,是为了打探成松年、马昆等人的底细。结果,大有发现!”
“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秦慕白问道。
“有。而且非止一般的特别。”李恪说道,“原来成松年和马昆,都不是一般的俗吏。成松年这个小小的五品州刺史,却是大有来历。早在十余年前,他曾是隐太子李建成府中的一名小吏。父皇登基后,并没有对这些人进行大清洗斩尽杀绝,反而进行安抚,大部份人都被继续任用了。当时,成松年就被任命成了这稷县的县令,一干就是七八年。直到五年前,也不知道他托了一条什么样的门路,和绛州的胜南侯府挂上了关系,将自己的女儿嫁了过去做妾。然后他官路顺畅一路扶摇,直到做到了本州刺史。慕白,你知道这个胜南侯是什么人吗?”
“何人?”
“他是我大哥——也就是太子的奶娘的亲弟弟。”李恪微自一笑,“别小看奶娘。咱们皇族的子孙,从小多半是被奶娘带大的,跟奶娘的感情有时候比对亲娘还要亲。私下里,太子见了这个胜南侯尚且称他一声‘叔叔’呢!我对待我奶娘的儿子,也如同亲兄弟一般。上次不就是跟他们在一起赌博射猎玩得太疯,才被弹劾了么?”
“如此说来,绛州这块地方还真是树大根深。居然牵扯到太子!”秦慕白拧了下眉头,回想当初皇帝交待的事情,心中恍然明白过来:怪不得皇帝的言辞那么暧昧,原来他早就想到此事可能跟胜南侯有关,从而牵扯到太子。现在满朝风雨都是事关太子如何不屑,皇帝有心废立。如果这件案子再牵扯到太子,那就真是敏感了。难怪皇帝反复交待,让李恪和秦慕白不要急于打草惊蛇,如果有特别情况,先要回奏给他知道。
“这个马昆的来路也不小呢!”李恪说道,“几年前,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普通兵勇,何以突然之间蹿升得这么快,成了五品都尉执掌全州兵马呢?原来,这个马昆本就是成松年的拜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