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离开了,但是问题出在常规检查的时候,庄白的体温不太对劲。
他的体温只有32,已经到了中度失温的边缘。
梁睿是在庄白差不多缝好线才赶到的,慕辞和梁睿算不上熟悉,但是他一直以为想梁睿这样的人,经历了太多,早已经沉淀内敛了下来。可是慕辞当他冲到换药室的那一瞬间,慕辞好像看到了一只从炼狱爬上来的鬼魂,脸色苍白,瞳孔涣散,嘴唇颤抖。
如果说慌乱都程度太轻,这更像是恐惧。
慕辞觉得,如果害怕伤到庄白,他现在可能会直接死命的将人搂进怀里,融进自己的骨血。
这么看起来,是真的挺唏嘘的。
缝好线后,医生又测了一次体温,这一次庄白的体温又回到了34度,尽管如此,医生还死活不敢掉以轻心,开了静脉注射的药物,又专门安排他去了一间单独的急诊病房,调高了温度,又上了监测设备,监测心率和血压。
慕辞看得出来这时候梁睿是一步也不想离开庄白的,但是他还得强撑着精神去挂其他科的号,请他们过来给庄白看一看。
看得出来,他是经常应对庄白失温的情况,没等医生说,他便让顾林洬去买毯子,热水袋这些。
于是病房里一时间就这剩下慕辞暂时留下来照看庄白。
病床上的庄白盖了三床被子,但即使这样他还是一直打着寒颤,手脚也凉的可怕。
慕辞不善共情,但是这么看着脸色苍白迷离躺着的人,他想起来很多年前的自己。
也是风一吹就倒了,也是这样一会儿体温低,一会儿体温高,还被人笑成冷血动物。
他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自己这么一个同类病的患者呢,直到前不久又遇到了一个庄白。
他很同情他,最先他是不想管太多的,他并没有滥好人到只是因为同情就对一个不相关的人施以援手。
可但后来是扯上些关系了,他就真的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个槛——
明明自己知道些什么,却还是装傻。
他是以为自己能帮些忙的,可实际上他有点高估自己了。
在帝都,他认识的“故人”除了周枫,就只有纪让了。
因为一些原因,他不能在纪让面前露面,但是他想着纪让那个专爱看疑难杂症的性子,遇到庄白这样的病人肯定会上心思,就算他自己解决不了,肯定也会联系他的老师。
他太肯定了,以为一切都还如往昔。
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