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枕头挺大,一人一半也够分。
可是他怎么就全缠自己身上呢,打了石膏的右手就这么搭在他肚子上,露出的手指时不时碰一下他腰间的痒痒肉,他的呼吸就这么正对颈侧痒痒肉,还有他的头发,蹭着他的脸。
全身上下,都很痒。白蚁挠心大抵如此。
终于承受不住,哪怕是同归于尽也比现在好,顾林洬伸出唯一还能动的手,推了推慕辞,但是这货睡不着就罢,一睡着就怎么也弄不醒,顾林洬推了他一下,反而像是刺激到他什么神经元,让他反而蹭得更近,缠得更紧,最后两个人就跟死结一样缠在一起。
这下对顾林洬来说反而好一些了。
若即若离的触碰是最难受的,这样死死缠着反而只是背部偶有疼痛,还能忍受。
不知道什么原因,慕辞的皮肤触手生凉,夏天这么抱着,倒像是抱了块冰,还是一块散发着不知名清香的冰,倏尔抱着竟不觉夏夜闷热,闭眼睡去,就到了天明。
翌日醒来的慕辞,并没有听到闹铃的声音,这种状态算是自然转醒,但还有点儿困。
往常他不是被闹钟吵醒,就是被冷醒的,今天倒觉得被窝格外温暖,他下意识又往被窝里缩了缩,只不过这被窝有点奇怪,好像往里面到了一定的地方就遇到一面墙,怎么也进不去了,好在这面墙也很暖和,慕辞本能地往墙上蹭了蹭,汲取墙上的温度,迷迷糊糊间他还感觉有什么力道揽着他的腰也往墙上贴去,因为很舒服,所以他也很顺从。
唯二缺陷的是枕头有点儿硬,还有风吹来吹得睫毛很痒。
枕头他常睡,可能是错觉,至于有风——
慕辞想,也许是昨天晚上又忘记关阳台门了。
起来关吗?
算了吧,这风好像没多冷,不会感冒就行。
慕辞往下缩了缩头,知道那风从头顶掠过,他的额头也碰到了温暖的墙,他又继续沉沉睡去。
……
“跟着老头,亲来又啃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终于是听到了自己的闹铃,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睁开眼睛第一瞬间,他没有看见洁白的天花板,也没有看见被阳光暖的透明的窗帘,也没有看见他挂了一套校服的衣柜,反而是看到了一个不认识的东西。
是什么呢?
慕辞凑近看了看,那东西居然动了一下,慕辞吓得惊醒,再仔细一瞅,发现这好像是人脖颈上的喉结。
喉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