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说:“小高叔,难道你没有发现吗?他对我也好,对父亲也罢,都不能单单算是不亲近了,他这是单纯的厌恶。一个人如果真的打心里厌恶对方,对方无论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坏的。”
“你想多了,前段时间刚见到老爷子的时候,小辞也是这样,可现在不是已经好多了吗?”小高说。
“希望如此吧。”走到回廊转角,慕颂寒停下脚步:“我就不跟过去了,公司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他——”
慕颂寒望了一眼慕辞的背影,蒙蒙雨雾里,青藤摇曳,少年的身影似乎要消失在迷茫之中,他接着说:“小辞就麻烦您了。如果再有什么急事,也请您及时通知我。”
“唉……”小高叹了声,不算应了,也没有否定。
回廊拐角,慕颂寒走进清寒风雨里,身后的助理替他撑着伞,黑伞挡住了他大半的身影。
而回廊另一边,慕辞也沿着走廊转向,转向青藤垂散的连廊,青藤也挡住了他大半的身影。
兄弟两个就这样分道扬镳。
很多年后,当小高眼见慕辞和慕颂寒斗的你死我活,恨不得对方下地狱的时候,他一瞬间就想起了这天的傍晚。
这一天的雨好像怎么也停不下来,它是在哭泣,也是在预言。
慕辞回到教室的时候,最后一节课刚下没多久,7班的牲口们刚刚大迁徙,教室里很安静,有风吹进来,吹得几片落在地上的草稿纸不断跃动。
每一次到饭点,7班都有这种人去楼空的凄凉感。
在这凄凉之中,端坐着一个人人影。慕辞觉得自己出去这人的姿势就没动过,宛若石膏雕塑,他走过去:“诶,顾林洬(su)你没去吃饭啊?”
问完他就后悔了,自己闲的没事儿找他搭什么话?
石膏雕塑倒是终于抬起头说:“没胃口。”
“我爸以前说过,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慕辞说:“不好好吃饭的话,不仅做什么事儿都没精力,而且还容易得胃病,胃病重了是胃溃疡,再严重就是胃癌……”
慕辞说完又后悔了,自己闲的没事儿接这句话干嘛?
石膏撑着脸,不咸不淡地说:“谢谢提醒。”
“又是这句。说起来你吃药没,你不会是因为没吃药,现在感冒了,才没胃口吃饭的吧?”慕辞又说。
顾林洬说:“我没药。”
“我有啊。”慕辞弯下腰在自己抽屉里翻找:“你等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