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震耳欲聋,但是他却一点绚烂的光亮都瞧不见。
午夜钟声敲响,他在无边的黑暗里,独自一人,听到万户千家里,声声入耳的——
“新年快乐!”
他不想听,想捂住耳朵,突然却听见这些不属于他的人声鼎沸里,有那么一个人叫了他一声。
“慕辞。”
他下意识扭头,在声音传来的方向,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路。
路通向的地方,灯笼亮起来了。
路通向的地方,顾林洬站在那里。
他好像有些僵硬,愣怔着走过那条路,走到他面前,看着他却呆呆地站着。
还是对方先拉起他的手,说:“走吧,回家了。”
回家了?
回哪儿去呢?
他茫然看着前方,只看到这条路在不断延伸,好像怎么也走不到头。
可是……
他低下头,盯着两人十指相扣的双手。
梦,也能感觉到温暖吗?
灯光昏暗的病房里,监测仪器嘀嘀的声音,被烟火升空惊天动地地盖了过去。
病床上躺着的人眼睛动了动,无意识地从压盖了好几床的被子里伸出手,悄然握住了顾林洬的手。
爆竹声声辞旧岁,明天又是新的一年。
……
清晨,有风,阳光正好。
好像无论前一天是雨雪还是风霜,云城年初一这一天总是好天气,被雨水洗刷过的天空碧蓝无垠,这个小城市又变回了一幅明媚油画。
顾林洬早已经醒过来,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慕辞,不过他的手一直一动不动的由着慕辞轻轻握着,医生来查房的时候也没动一下。
他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丝毫看不出一点过去一天一夜,他身上的兵荒马乱。
慕辞半夜发起了高烧,救护车送到医院的时候,再次测量体温却只有三十二度。
这个情景太过熟悉。
他在梁睿和庄白之间看过太多次了。
可是今天好像才是第一次感同身受,他第一次明白梁睿一次次故作冷静外表下的慌乱无措。
他不过十八岁,却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绝境,却从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恐惧脆弱,无能为力。
他翻遍所有联系人,发现唯一能帮到他的,只有纪让。而这个人也是因为慕辞他才认识的。
拨通纪让电话后不久,那个自称是慕辞哥哥的青年便出现在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