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小高接他回去的时候才告诉他老爷子已经走了。
慕辞只是哦了声。
前一天是江思琳的生日宴。
世家圈子里总传言江思琳因当年那些事儿和江家决裂,近来更是愈演愈烈,隐隐有要旧事重提的苗头,所以他才会去露了脸。
回击流言,也是给这个女儿撑腰。
尽管当年江思琳和慕恒止的事情并不光彩,他也确实气了这个女儿许多年。
可是他终归是心软的。
他又瞧着这些年江思琳是真心对待江思雅留下的两个孩子,渐渐的也就不气了。
有人总说死去的人是最难赢的。可实际上呢,死了,才是什么都没有了。
从死掉入土那一天,人就注定了会被遗忘,久而久之,记忆单薄了,感情淡漠了,心里的天平自然而然地就歪掉了。
再有遗憾,活着的人都会用这样那样的借口,别纠结了。
他们为他们的心安理得,找了个不错的名字——
死不复生,要向前看。
慕辞觉得可笑,但又不得不理解。
老者晚年孤寂,唯有儿女仍为挂念。
这位老人佝偻的背影,总能让他想到去世多年的阿爷。
到家后慕辞跟他打了电话,不过太晚了,他并没有接,只是警卫员接了电话后,慕辞让他明天转告了句注意身体,尔后他会再去电话问平安。
祖孙俩相处就是这样。
纠结复杂,只能这样,时近时远,若即若离。
……
周日,浅水湾
慕辞刚从出租车上来,就明白上车报了地址后,司机师傅那惊叹的语气。
京城浅水湾,不留池中物,住户非富即贵。
帝都里真正的老牌世家不一定看得上住在这里的人家,但是比起旧世家的低调,这些新贵们行事更张扬些,倒是经常出现在公众视线中。
浅水湾别墅23号。
慕辞在门口确定了三遍自己这身穿着青春大方,人畜无害后,才按了门铃。
来开门的,是这家的小保姆,她只开了一条门缝,直到听见慕辞是钢琴家教,又上下审视了好几眼后,才开门说:“老师,请进。”
“小少爷还在午休,老师您可能要先等一下。”保姆说。
无良家教慕小辞心里说着反正都算课时要给钱,面上温和轻笑:“没关系的。”
等待的时候,保姆给慕辞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