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带走这沉重的压抑感。远处的建筑物在雾霾中若隐若现,仿佛是被一层薄纱轻轻遮掩。
顾林洬的电话在慕辞按下拨通键过两秒后就接了起来,慕辞轻了轻嗓子,语气是一贯的轻快不着调:“查岗,查岗,现在在干嘛?”
顾林洬似乎在跑步,气息微喘:“跑步。”
“小日子还挺滋润啊~”慕辞瘪嘴哼笑道。
顾林洬:“嗯。”
慕辞止住了话,电话两头安静下来,只交换着轻微的喘息。
肃杀的风突然大了些,无情地卷起这个季节最后的落叶,它们心不甘情不愿,但却无所依仗亦无所束缚,只能任由寒风摆弄,碰撞,翻飞,交错。
停顿了半晌,顾林洬的喘息声似乎轻了些,他问:“发生什么事了?”
一呼一吸间,他就听出来慕辞现在的心情不太好。
“我有点心烦。”慕辞说。
“嗯?”
“你知道慕恒止吧?”慕辞问。
“昂?”
慕辞两手交叠在矮墙上,下巴抵着矮墙上的栏杆:“他今天来学校了,我一会儿还得腆着笑脸去给他献花。啊啊啊……大牙居然还驳回了我的上诉,烦呐……”
顾林洬:“谁让你去的?”
“说是校领导安排,但多半是慕恒止的意思。不知道他抽什么风,我们又不熟,塑料情都谈不上,他今天居然莫名其妙跑我面前,当着同学的面给我演慈父!”慕辞咬了咬嘴唇:“瘆得慌……”
顾林洬那边安静了一下,突然冷不丁地问:“他带了什么人过来?”
“他两个助理,还有一个听他们讨论说是恒雅基金会的会长,这次是这个恒雅基金会给咱们学校捐了一栋实验楼。”慕辞说到这儿啧了声:“你是想不到有多巧,这人居然就是我简直那家人的男主人,叫唐什么的。”
顾林洬淡淡地哦了声,慕辞觉得有些奇怪,拿起手机看了看,又把听筒对到耳边:“你问这个干嘛?”
“倒也不稀奇,每年到了这段时间恒雅基金都会面向社会捐款,捐助医疗,教育,基建各个行业。”顾林洬说:“不过附中今年倒是第一次受捐助,往常一般只有外国语还有偏远贫困小学。”
“偏远,贫困……”慕辞琢磨着这两个词,想了想,他品出不对劲,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有人跟我说过。”顾林洬停下脚步,眼眸垂下去,平稳到仿佛不带任何情感地陈述道:“我还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