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是要你尽快离宫?”沈知珩看着她的眼睛问。皇上什么时候让她尽快离宫了?贺嫣正茫然,突然回过味来……沈知珩竟然帮她解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正惊讶,祁蕊已经笑了:“贺小姐怎么还不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欺负你呢。”“没欺负吗?”贺嫣不懂反问。祁蕊表情一僵:“贺小姐这是什么话,贺家满门忠烈,本宫感激还得也是,”贺嫣乐呵呵起身,“那若是无事,臣女就先走了,这花瓶……”“母后赏的,贺小姐可要好好珍藏。”祁蕊温婉一笑,她生得眉眼平顺,虽然寡淡了些,却处处透着柔和。贺嫣答应一声,却迟迟不动,直到沈知珩告辞离开,才笑嘻嘻追上去。沈荷看着她欢快的样子,一时间恨得牙痒痒:“举止轻浮粗鲁,我们沈家才看不上这种女子。”“贺小姐是天真烂漫了些。”祁蕊轻笑。沈荷轻哼一声,心中仍然不屑,祁蕊脸上笑容淡去,垂眸看向墙角盛开的腊梅。两人各怀心事,御花园里一时静了下不熟吗?为何还要帮我?”“贺家女儿,不该受此磋磨。”沈知珩淡淡道。贺嫣啧了一声:“还是为了贺家啊。”说完,她叹了声气,“幸好你来得及时,否则我就要装晕了。”装晕倒是不难,但今天穿的是新衣裳,弄脏就不好了。沈知珩闻言看她一眼,沿着长且空的宫道往外走。贺嫣追在后面问:“你今日擦手油了吗?没有泡水吧?你那两只手哟,再不好好养护就真的要烂掉了,我劝你一日三次……”“贺小姐。”沈知珩忍无可忍地停下。贺嫣乖巧站稳:“怎么了?”“你话太多了。”贺嫣想了想:“那你擦手油了吗?”沈知珩:“……”“所以擦了吗?”贺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事,大概是因为……只有提到此事时,他才有那么一点活人的喜怒?挺好的,既督促他养好伤口,又能惹他厌弃,简直是一举两得。两人沉默对峙,沈知珩的眼神逐渐冷凝。许久,他面无表情开口:“擦了。”“骗鬼呢?”贺嫣挑眉,“让我瞧瞧。”沈知珩蹙了蹙眉,没等她继续威胁,便已经去摘手套了。丝绸的手套缓缓褪下,伤痕累累的手逐渐暴露在空气里,阳光太烈,贺嫣一时看不真切,便俯身凑了过去。温热的呼吸突然喷洒在手背上,沈知珩后背猛地僵住,下颌线也因为牙关紧咬愈发锋利。贺嫣浑然不觉,确定他有好好涂药后,抬起头才发现他紧绷得有些不自然。贺嫣自然知道他为什么会紧绷,沉默片刻后伸手戳了下他的胳膊。沈知珩:“……”“我在帮你适应,”贺嫣理直气壮,“你总不能一辈子都不让人碰吧?”“不行?”沈知珩反问。贺嫣想了想,回答:“行。”话音未落,她突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