犄角也有权利不孤单。
至少血红大野狼是这么觉得。
——他这会儿可是完全遵守对面定下的三条规则。
在法无禁止的前提下,闻枫燃自由且平静地拎着水管,追着S级向导揍出了一脑袋犄角大团圆。
相当中立的小调停者有始有终,跳上自行车,一路拨着自行车铃铛,叮铃铃地送花。
漂亮的玫瑰花坐在车把上,拎着一个又一个小花盆咣咣砸,劈头盖脸砸得平荣满犄角都是土。
村子静悄悄地没人出来。
平荣逃得格外狼狈,他跌跌撞撞地往村子里跑,神色却越发惊恐。
——那些原本就不赞同村子的做法、整天闭门不出又缄口不言的人也就算了!
为什么就连那些曾经用言语推崇着他、追随着他,让他升到S级的人,这会儿竟然也没了动静?!
“……为什么!?”平荣几乎匪夷所思,踉跄着跑进条死胡同,两条腿都在打颤,“我是在守护你们!”
向导的身体素质普遍不强,即使是S级向导,也不可能赤手空拳对付这么不讲理的打法。
可普通人是知道这种架该怎么打的。
这村子的人哪怕多出来几个,就是用锄头跟铁锹,也能拦住这几个单枪匹马杀进来的银斗篷。
“我弟弟。”闻枫燃把自来水管玩出了花,随手转了几个圈,向身后一抡,咣当一声砸碎一扇窗户,“他爸爸妈妈,没在守护你们吗?”
平荣僵在原地,大颗大颗的汗躺下来,不知是力竭还是惊惧。
“逃,背叛,白眼狼,没用了就丢掉。”闻枫燃问,“你们一直都是这样,凭什么你会觉得,你是例外?”
——背叛别人的人,就该有被别人背叛的觉悟。
被充满了自私和算计的“言语”推出来的头目,自然也会在另一个场合,被这些言语抛弃。
“不是这样,我只是顺应大多数人的言语……那时的村子需要我,我必须这么做!”
平荣满头冷汗,他已经退到墙角,苍白地否认,手却不停发抖:“我并没作恶……”
“你是这个村子的庇护者,不是普通人。”闻枫燃说,“照你这么说,我以前学校那个教导主任也没做恶。”
平荣又听不懂他说的话了。
平时叱咤风云的S级向导,此刻的神色却越发慌张,看着面前追着他砸了大半个村子,依然脸不红气不喘的红发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