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常却摇头:“我约了藏家谈一件清代绿釉捧盒的修复,我得回去做自己的事了。”
“安常。”南潇雪看她的眼
神,又变成了离别当晚、在无人公交车站抱着她的那时候。
安常的心又被揪了一下。
但她说:“你去京都以后会很忙,不要让我变成只能在酒店房间空等的人。”
南潇雪垂下眸子。
商淇催促:“必须抓紧出发了,你直接下楼,先上车,我马上安排人来帮你收行李。”
南潇雪坐着不动,安常拉起她:“南老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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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穿了外套,戴好帽子口罩,乘电梯下楼。
南潇雪的声音闷闷从口罩后传来:“对不起。”
安常望着两人映在金属门上的模糊身影:“你不应该说对不起,不然好像见面是你对我的施舍和恩赐。”
南潇雪默了下,点头。
出酒店就见到等在一旁的黑色保姆车,安常叫她:“上车吧。”
南潇雪站了许久。
拉开车门,上车,却始终不肯关门,望着安常。
安常观察了下四周,摘下口罩,飞快的冲她笑了一下,又重新把口罩戴好。
“安常。”南潇雪问:“你真的不能跟我一起去么?”
安常道:“你等我一下。”
转身往后跑去。
她刚刚瞥见酒店门口有家便利店,跑到冷藏柜前,没有任何选择空间,寿司只剩下皱巴巴的一盒,其中的吞拿鱼寿司被挤扁了一半。
她抓起就跑去付钱。
前面排了五个人。
她一边排队一边往外张望,看商淇和帮南潇雪收拾行李的人下楼没。
终于轮到她买单,一路跑回去,几乎是和商淇她们一同到了车边。
南潇雪还是先前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等着她,她把寿司递上去:“南老师,记得吃寿司,我会等你回来。”
当着商淇她们,好像也说不出其他什么了。
南潇雪伸手接过,纤白手指抬起,挑开自己口罩。
眼神透出一种孑然,可像她刚才冲自己笑那样,挑唇,冲她微笑。
安常几乎不忍再看。
冬日的阳光不够暖,落到人眼前,被南潇雪那件群青色旗袍染成淡淡的青,好似带涩味的青梅酒湮没了人,心也变成酒液里一颗皱巴巴的梅子。
商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