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月怪还是花妖,也不知是山精或者木魅,化为吕洞宾与何仙姑的模样,勾着一在破庙里夜读的魏姓书生“三人行”。
明明是一篇劝人戒色的寓言,偏把那春梦描写得入木三分,哪是现在任何站所能比的。
安常抿了抿唇,觉得自己的梦输了。
无论过程如何旖旎勾人,最后那书生落的结局却是渐渐黄瘦,肌肤销铄,直至遇见一位高强的法师替他结果了两只妖精,才算捡回了一条性命。
安常放下书呆呆的,窗外雨还在落着。
她何尝不知,不管她夜里遇到的南潇雪是真实还是臆想,最安全的办法就是彻底远离。
只是人总有欲望。
想要修复好瓷器是贪恋美。想要靠近南潇雪也是贪恋美。
她渐渐有些乏了,放下书,趴在小茶桌上睡了一会儿。
午后的梦总让人有种魇着的感觉,太过写实。
刚才看过的“颜色”小说作怪,淫词艳曲钻入安常的梦里,只不过主角换成了她与南潇雪。
瓷青色旗袍再雅再柔,最终目的还是勾着人把它剥下,行那反差极强之事。
安常觉得一篇明代寓言拔高了她春梦的境界,惊醒之时一下直起身,脸上还有衬衫袖卷起留下的印子。
太刺激了。
她带着一脊背的汗,和一圈腰际湿疹的痕痒。
就这样熬到了下班。
她带着一脑子的旧故事和压不住的绮思,走到了河畔。
好像不经意的脚步放慢,自己却知道是在寻找那个瓷青旗袍的身影。
夜色迷迷濛濛的拢住整条河,摇曳的灯笼光线也照不透。
“找我?”
安常吓了一跳。
幽暗里抱着双臂、斜倚在廊桥边上的南潇雪,是倏然出现,还是本来就在那儿?
安常背着帆布包走过去。
心想:若是真正的南潇雪,昨夜见她吐了,今夜还会再来?
大概只有臆想里才有这样的好事。
她走到南潇雪面前停下,灯笼的光线摇曳在南潇雪脸上。
安常瞧清了——左眼下浅红色的那颗小泪痣,又出现了。
就像青釉瓷瓶内壁上的那点朱砂红。
安常空咽了下喉咙。
从包里掏出一包姑嫂饼,递过去。
南潇雪接过,神色里没有今早的不耐,只是有些疑惑。
“你不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