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急忙进去看了一眼。
换了中衣,沈聆妤半趴在枕上昏睡,她的长睫上还挂着一滴眼泪,眼睑下微微红肿着。
似乎睡得不安稳,她的眉头轻轻皱着。
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沈玺拿出帕子替她擦干眼泪,抚平她眉间的褶皱。
他闺女自小就省心,娘亲去世早,她独自在京都长大,又有个两副面孔的姜素白在府里。
但是每次见她,她都会对自己笑,撒着娇叫爹爹。
何时这样过,他又怎么会不心疼!
他出神的时候,沈聆妤刚好梦呓出声:“对不起。。。。。”
她做了个梦。
就连梦都跟顾怀宴相关。
梦里的顾怀宴还是初见的模样,他的刚从大靖过来,人生地不熟。
又刚刚在宫里,挨了萧圣高的一顿训诫。
那时候沈聆妤刚从皇后宫里出来,怀里抱着猫。
她听皇后和萧蘅说,这大靖来的质子是个软柿子,在大靖百般不受宠,谁都可以捏一把。
最关键的是,欺负他才能显得西楚优越尊贵。
沈聆妤那时一心为了萧蘅,自然是对顾怀宴没有半分好感。
但偏偏顾怀宴一身藏蓝的袍子,立在那里矜贵非常,一副叫人不可亵渎的模样。
越是这样,她偏偏越想招惹。
想知道这样的人,究竟什么才会叫他动容,或者怎么才能令他脸上的表情绷的不那么紧。
沈聆妤走近前时,顾怀宴凉薄的眸抬起来。
她没看出里头藏着的情绪,但是梦里的沈聆妤觉得,这大靖来的质子再复杂,究竟也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
她在猫脑袋上挠了挠,抬着下巴问:“你叫什么?”
顾怀宴没有立即说话,视线似乎在猫身上,或者她的手上一扫而过。
然后才平直地看向沈聆妤,眼里无风月,可那时的沈聆妤没来由地抱紧了猫。
“顾怀宴。”他缓缓启唇,唇形好看极了。
沈聆妤不知道自己那时为什么就突然心慌了,以至于她不能很好的思考。
等再反应过来时,她已经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说她的猫受伤了。
顾怀宴于是又垂眼去看猫。
他有一双很修长的手,骨骼分明,犹如葱玉。
沈聆妤觉得,这双手若是抱着猫,定然更加好看——
没一会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