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掩饰尴尬:“聆妤,过来爹看看。”
他确实也愧疚,尤其是一想起当日沈聆妤在自己怀里哭的那么惨,就更无法释怀。
所以也迟迟不敢来看她,怕沈聆妤还生气。
但是沈聆妤微微一笑,乖顺地上前去:“爹爹。”
全然没有怪过他。
“聆妤,爹可愧疚了,你身上的伤好完全了吗?”沈聆鹤适时出声:“怕你怪他,他都不敢来。”
沈聆妤摇头:“已经好完全了,你们朝事忙,姨母姨夫待我极好,哥哥弟弟们也极好,朝事繁忙,不用担心我。”
“我看你确实是跟非煦非译比我这个亲哥哥还要亲了。”沈聆鹤嗔怪地笑她。
沈玺拉过她的手,爱怜不已:“你这是还不想回去?”
说实话,不想。
但是沈聆妤听他这么问,觉得奇怪:“爹爹是来接我的?”
沈玺还未答话,沈聆鹤先叹了口气:“皇帝。。。。怕是大限将至了。”
怎么会?!
这个沈聆妤是真没想到。
萧圣高纵然中风是因为顾怀宴的手段,可再怎么也还没到要死的地步吧?
沈聆妤以为,她回京都的契机或许会是新皇登基。
但想不到竟然是。。。。。。
沈玺见她面色有异,道:“如果你不想回京都也没什么,咱们沈家还没有一定要出席皇帝殡天的道理。”
但是沈聆妤知道没那么简单:“若我没有这个公主的头衔,那一切都好说,但既然承了这个名,世家就该盯着我们沈家的举动了。”
一个异姓公主,公然不理会先帝的葬礼,会遭到诸多口诛笔伐。
他们沈家原本就不打算篡位谋逆,那一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过去。
“说到底是皇帝理亏,而且新皇,八成敲定了五殿下,他向来讲究万事太平,不会钻这个牛角尖。”
沈聆妤还是摇头:“我跟你们回去。”
京都是她的家,不可能永远躲在星洲。
“如此突然?”孟非煦急步上前,“为何一定要回去?”
他没忘记,一个月前府兵回来传达给他的那句话。
走着瞧。
来自京都皇子身边的人的话。
后来他费了一些手段,大概了解到京都的一些风云。
隐约可以确定,那位大言不惭的男人,是大靖来的质子顾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