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不出我的病症,就以这种话来搪塞我?”
黄大夫顿时被亦泠堵得哑口无言。
难道他猜错了?
而谢衡之,听到亦泠说的话后,朝床榻走了过来。
这间厢房平日里是没人住的,架子床只挂了薄薄一层黄纱帐,风一吹,就飘飘曳曳地动了起来。
谢衡之弯下腰,手指轻掀罗帐,眼神探了进来,在亦泠身上淡淡一扫,似乎是在探究她的用意。
他也听出了黄大夫的言外之意。
亦泠怕他真信了,立刻说道:“我都搬到这别院来了,图的就是一个清静将养,你可千万别多想。”
谢衡之眼底有几分亦泠看不懂的笑意。
“你当真这么想?”
分明是清隽绝尘一男人,可他每回一笑,即便只是牵牵嘴角,亦泠都觉得不怀好意。
“当然!”
虽然心底有惧意,但亦泠拿出了十二分的勇气,笃定地说,“平日里若没事,大人您还是别靠近我这病躯了,离得越远越好,最好连这谢府都别回。”
听听,这就是闹别扭了,在赌气呢。
黄大夫缄默不言,越发肯定自己的诊断。
整个厢房里,只有谢老夫人把黄大夫的话做出了独到的解读。
她若有所思地沉默了许久,忽然说道:“慧明大师似乎提过,若亦泠醒来之后依然有眩晕之状,确实不是疾病所致,必须贵人相助才能化解。”
老太太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哑,但却沉稳蔼然,像一道平和的溪流潺潺流过。
亦泠浑身的刺突然软了下来,转头看去,这才注意到一位苍老瘦小的老人坐在榻边,身后跟着一个分肖髻少女。
这是谢衡之的母亲在说话,亦泠是知道的。
在她昏睡那一个月,谢老夫人就常常带着谢衡之的胞妹谢萱来看望她。
后来见亦泠久久不转醒,平日里吃斋念佛的谢老夫人决定亲自上秦公山,去佛寺里为亦泠诵经祈福个七天。
算起日子,今天正好是她下山的时候,怪不得谢衡之要亲自去接。
亦泠心头忽然就一下咯噔。
她痛恨谢衡之,理应也仇视谢衡之的生母。但这老人家如此善良和蔼,亦泠的心就算是石头做的,也很难对她摆上黑脸。
如今总算是真正见上面了,亦泠对着谢老夫人,双唇开开合合,始终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叫她一声“娘”,亦泠实在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