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仍是温柔。
侧了耳,听闻她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刈楚这才捧起手边的酒杯,刚准备递到唇下,只觉手上突然多了一道力道,有人已轻轻将他的手腕握住。
“东宜王,宋睿荷。”
来者,正是方才在席间一直与姜娆对视的男人。
对方的声音极为好听,优雅而低沉。这声音仅是让刈楚愣了一瞬,不消一刻,少年便也勾了唇,扬起面来。
“不知阁下哪位?”
那人的目光落到他蒙着眼的那条金带子上,似是轻嗤了一声,唇边的笑意也愈发明显。半天等不到对方的回答,刈楚便又扬了声,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不知阁下是哪位?”
“也罢,反正你也看不见。”
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话语却让刈楚的面色一顿,令他猝不及防的是,那男子竟直接上了手,生生地将他眼上的那条金带扯了下来!
先前的昏黑,让眼前任何微弱的光都变得夺目刺眼。
他的瞳孔变了变,少年眼中这一微小的变化又恰恰落入了宋景兰的眼,那人沉吟着,眼中笑意不减。待刈楚余光转向他时,男子已两指捏着原先他蒙眼的金带,笑出了声。
“如此奢侈,不愧是圣上失而复得的心尖至宝。”他笑得风流。
对于对方不打一声招呼便扯他眼布的行径,刈楚表示十分不爽,自然,他也未给对方好脸色看。他面色不虞,声音中也处处透露着自己不满的情绪:“你还未同我说,你是哪位?”
完全是小孩性子。
宋景兰笑,对于他的质问却是避而不答,只是说:“说变脸就变脸,殿下的心性还是差了些。”
听闻对方这么评价自己,刈楚的面色更不悦了。
谁料,那人竟滔滔不绝起来:“身为东宜王,却不明晓自己的身份。方才你同我讲话时,应自称为‘本王’,果真是乡野之人。”
少年的面上已浮动了怒意。
少年面上情绪的变化就那样清晰地被男子纳入眼中,衬得他的笑容愈发明艳:“虽贵为王室,打扮却如此夸张,身上披金戴银,生怕旁人不知你身份的尊贵。睿荷殿下,这做王爷的日子,享受得可好?”
“自然好,”他的声音里已有了几分怒意,“做王爷自然好。不过,本王再如何,也轮不到你来说道!”
“不错,知道该如何称呼自己了。”那人面上涌现了一丝欣喜,目光又落到刈楚空洞的两眼之上。片刻后,他终于将手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