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若一对男女,尚有婚姻约束,有儿女羁绊,可是一对同性恋人之间,激情消弭后,抽身离开,也没有负担,所以对于同性恋人来说,相偕一生,太困难,太稀少。
顾均与齐壑克服这些困难里走到今天,在外人看起来恩爱如旧,确实是鲜少见的。
他们的感情是一回事,但也和齐壑这个人的能力也很有关系。
他和那些被公子哥包养的男人不同,冷静,强干,他管理的顾氏子公司,几乎垄断了华国的化工行业。
对于顾均来说,他是伴侣,也是战友。
只是……
顾均笑着理了理顾林漾胸前的领结说:“今天很帅啊~”
他说着,像是才看到顾林洬,一样的表情,看似亲和地说:“林洬,长高了。”
顾林洬礼貌地点了点头。
他自小就在顾老爷子身边,和自己的父亲都不算太熟,更不要说家里的叔伯了。顾老爷子去世后,碍着慕家的态度,他更是顾家最透明的那一个,顾林洬也没有不忿,更多也不在意。
大家心知肚明,各自默契。
一行人走进主宅,脚下的青石板路沁着凉意,陈旧古朴。院子是南方园林的风格,精致的廊道,幽深里又有些庄严。原些年正堂还是完全的旧日风格,但后来重修之后,风格倒是偏向新中式些,简单大气,颇露禅意。
他们进去的时候,本家老爷子顾旬中正和本家属家的几位家主坐在中厅的观云禅椅上商议着些什么,具是面色凝重,隐约能听到“闻”、“秦”还有“且再看看吧”这些字句。
看到顾均一行人进来,那些家主们一瞬噤声,顾旬中撇眉示意了一眼,他们便都跟着站了起来。
该问好的问好,该认人的认人,又各自坐下。
顾林洬默不作声地坐到离顾旬中最远的禅思椅上,听他们寒暄,和气地讨论祭祖的事情。
说到祭祖时小辈的安排时,顾旬中想起来,斜靠着手边的隐枕,看向慕芫身边的顾林漾:“这是——”
“这是阿彰,他小时候,您还抱过他呢!”慕芫回道。
“哦……”顾旬中沉吟了一下说:“我记得还有一个是……”
“是林洬。”顾圳淡笑着看向顾林洬的方向。
顾旬中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个少年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周身是淡淡的冷漠疏离,仿佛和这里格格不入,而当他的目光和抬眸起来礼貌应声的顾林洬相撞时,他不禁微微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