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手指有意无意地抓着他耳垂玩,而后凑到他耳边,似在说悄悄话般,声音绵软轻缓:“你是……周、周承欢……?”
说完,小姑娘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周承诀一愣,而后也无奈地低笑出声。
记忆似乎瞬间又被她随随便便一句话,轻而易举拉回到高一那年的校运会。
她摔了胳膊,孤零零一个人跑去水龙头下冲伤口,被他逮个正着,那是她第一
次躲在他怀里悄悄哭。
她不愿去医务室,他就带着她回了教室。
她感叹带着期待长大的孩子,连名字都是美好的,他便用自己的名字来安慰她。
承受分别的苦,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名字。
她笑说,那要叫周承欢吗?
那能听吗?他还是承受分别的苦好了。
再后来便是在医院重新遇到她之后的当天晚上,他的微信被她拉黑了,唯一能和她取得联系的,只剩下那串写在晶晶资料单上的联系人电话号码。
与她有关的一切,周承诀只需要一眼便能永远铭记于心。
然而电话拨通过去,等来的却是直接挂断。
他这个号码,几年没换过。
哪怕当初顶着这张脸加上状元的名头进了嘉大,没多久,手机号就被一些比较疯狂的爱慕者扒出来发到校园墙上疯传,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电话被打到爆,一天能收到上万条骚扰短信,他也没敢换过。
他怕她要是遇到什么事,想要回过头找自己帮忙时,会找不到他。
然而恰恰也因为如此,对面显然知道电话是他打来的。
他拨几次,她便挂断几次,后来索性连号码也直接进了她的黑名单,没法再将电话打通。
他连她的一句声音都没机会听见。
那种折磨了他多年的分别的恐惧再次将他笼罩。
他生怕她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重逢,又选择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悄然离开。
他的车在福利院门前守了整整一夜。
太晚了,他想见她,又怕吓到她,忍着没敢直接上楼找她。
他从漆黑的深夜,等到天际微微吐白,再到天光大亮,看着安静的院内逐渐恢复活力和朝气,这才动作利落地下车上楼敲响了她的房门。
屋内很快传来小姑娘趿着拖鞋啪嗒啪嗒走来的声响,木门打开的一瞬间,周承诀看着她顶着一头刚睡醒,还未曾搭理过的乱糟糟的头发,迷迷糊糊探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