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今天也才会毫不避讳就来大狱。
“犯不着,不到那地步。”顾怀宴冷嗤:“我敢动手,定然是有十足的退路,有人查,往我身上推就是了。”
魏长明惊疑不定:“包括。。。。。皇后么?”
“包括皇后,”顾怀宴捻着那张帕子。
不过即便他不揽下这些,以沈聆妤方才有恃无恐的样子,她似乎也不怕闹到御前,不怕萧圣高找她。
魏长明琢磨不准主子的心思,他还是有些忐忑:“现如今就算郁家已经失势,殿下面临的困难也还有许多。”
“殿下在西楚如履薄冰,千万不要身陷险境才行。”
“我如履薄冰?”顾怀宴颇为玩味地咀嚼着这个词,点头:“对,我如履薄冰。”
“。。。。。。”魏长明无言。
到底是他说错了,还是殿下太过自信,在西楚这如狼似虎的局势下,根本没有怕过?
“找大夫替他们治治伤,别真那么容易就死了。”
顾怀宴往大狱外走去。
“殿下要走了?”魏长明跟在他身侧:“殿下过来不是还有大事?”
大事?
顾怀宴回身看他:“我有什么大事?”
你没有大事那为什么叫我将今日大狱轮值的狱卒都换成了咱们自己的人?
难道就是为了过来看看萧蘅母子,顺道接受一下萧蘅的奚落,顺顺道将他的舌头割了?
但是魏长明不敢问,因为顾怀宴的神情已经不大好看了。
他嚅嗫:“没、没什么,来痛打落水狗也是应该的。”
“嗤。”顾怀宴不屑。
他还没有空闲到想要亲自来看这两个微不足道的落水狗,只是——
只是有人躲了他好多日。
今早听司珏说,瞧见侯府的马车停在了宫门外,才改了出宫的方向。
沈玺和沈聆鹤出行骑马,侯府会用马车的,除了沈聆妤不会有别人。
自从那夜客栈之后,京都流言纷纷的,都说沈聆妤一夜未归是在西陇街有艳遇。
可从未听说她近来出门。
有的人发完酒疯就忘事,金银轩和合作似乎也被她那顿酒忘了个精光。
顾怀宴头一次遇到这种翻脸无情的人,想来瞧瞧她出门要做什么。
让魏长明换了当值的狱卒,是为了防止沈聆妤真的大开杀戒。
他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蓝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