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崇闻声,胸中怒火中烧,若非顾全大局,他早已挥斧相迎。
毕竟,此人是赵通的心腹,而冯峻铭今日的遭遇,赵通难逃干系。
“冷静,千万不能鲁莽行事!”
冯玉荃与齐金吾一左一右,紧紧稳住刘崇的情绪。
“隐忍,必须隐忍!”
他们反复叮嘱,“这里是天听府,我们孤立无援,不可轻率行动!”
门外,日头如火,热浪滚滚,徐昊轩手中的折扇频繁摆动,似乎在与这酷暑做着无声的抗争。
他大手一挥,家仆们立即手脚麻利地敞开所有门窗,试图让微风穿透这闷热的空间。
步入内室,只见军医正小心翼翼地清理着冯峻铭身上的创痕,徐昊轩眉头微蹙,询问道:“这是普通的清水吗?”
军医杨回话,虽心中波澜,却仍恭敬答道:“回大人,确是如此。”
“去取两坛烈酒来,以烈酒替冯峻铭擦拭全身,务必清除每一处脓疮与伤口的污秽。”徐昊轩吩咐道,语气不容置疑。
“徐昊轩,你简直是毫无人性!”
有人愤慨出声,深知烈酒触碰伤口之痛,无异于雪上加霜。
“说我狠毒?我若不如此,谁来保全大局?”
徐昊轩冷笑,眼神凌厉,“若想救冯峻铭,便莫要阻挠!”
“遵命,府正大人。”杨军医的一句话,让一旁的刘崇瞠目结舌,震惊不已。
军医此举,究竟为何?怎能任由徐昊轩行事?
“冷静!”
冯玉荃在一旁低喝,强按住蠢蠢欲动的刘崇。
父亲生死未卜,他心急如焚,但众人安危系于徐昊轩一身,此时激怒他,只会让局面更加不利。
“杨军医应允,必有其考量。”
冯玉荃暗自思量。
“在下昔日从军,水源匮乏时,亦曾以酒为将领清洗伤口,效果颇为显著,恢复速度远超常人。”
杨军医捋须,目光深邃,似有深意,“原以为是伤者体质佳,现看来,酒之功效不可小觑。”
徐昊轩见军医通情达理,心中稍慰。“既经验丰富,便劳烦你了。”
面对冯峻铭痛苦的呻吟,徐昊轩终究未亲手施为,只坐于一旁,双腿交叠,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一切。
烈酒触肤,痛彻心扉,连铁骨铮铮的冯峻铭也不禁呻吟。然而,随着酒精的挥发,滚烫的额头竟逐渐凉爽,痛苦中夹杂着一丝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