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汝芳见状,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二公子,无需冲动。这世间,有时候,妥协并非软弱,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坚持。待到真相大白之日,自然能还我等清白。”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如同一股暖流,抚慰着在场每个人的心。
徐琨闻言,脚步一顿,转头望向罗汝芳,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与感激。随后,他转过身,对王莫冷冷说道:“带路吧,我倒要亲眼看看,那位昔日的挚友,是如何在权与利面前迷失了本心。”
随着罗汝芳与徐琨被锦衣卫押解离去,现场的士子们议论纷纷,有的痛斥何心隐的背叛,有的则担忧起自己的安危。
一位年轻士子自嘲道:“看来,我们这些书生,除了会耍嘴皮子,还真得学学怎么在这乱世中保身立命啊。”这番自嘲,既是对现状的无奈,也是对未来的期许,引发了周围人的共鸣。
松江府徐府内院,
阳光斑驳,
映照着徐阶略显佝偻却依旧威严的身影
“你说什么?!你兄长与罗汝芳被锦衣卫带走?何时之事?”徐阶的拐杖猛地一顿,仿佛连地面都为之震颤,他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直视着徐瑛,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愤怒。
徐瑛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就是昨日傍晚,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天色已晚,我怕惊扰了您老人家休息,才拖到今日禀报。”
“不必多言,搬张椅子来。”徐阶沉声吩咐,手中的拐杖微微颤抖,透露出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椅子刚放稳,徐阶便重重坐下,仿佛要将所有的焦虑与不安都压入椅中。“详细说来,究竟是何心隐那厮如何闯的祸?”
徐瑛擦了擦眼角,深吸一口气,将昨日之事娓娓道来:“这一切,都源自何心隐的不慎言行,他……”随着叙述的深入,
徐阶的脸色愈发阴沉,眉头紧锁成川字,嘴角紧抿,透露出对事态发展的极度不满与忧虑。
“字乾那边可有消息?”徐阶突然打断,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徐瑛。
“回父亲,至今未有。”徐瑛低声回答,心中同样忐忑不安。
“哼,次辅也不知情,这背后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徐阶冷哼一声,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身处朝堂,便是如此,一步错,步步错。不在那最高位,便如盲人摸象,难以窥其全貌。”
“父亲所言极是,如今天子心思难测,内廷严密,我们更是如履薄冰。”徐瑛补充道,言语间透露出对时局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