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滑,同时也有些……有些……异国情调?有点不像英国人。
还有人正看着奥利弗·曼德斯。那个小个子男人有个椭圆脑袋,脸上的小胡子充满异域感。萨特思韦特想起了关于赫尔克里·波洛的描述。这个矮个子男人非常和蔼可亲,萨特思韦特怀疑他是故意夸大了自己的异国气息。他双眼闪闪发亮,似乎在说:“你想让我扮小丑,为你表演喜剧?好[1],那我就满足你的愿望!”
不过,赫尔克里·波洛现在双眼无神,看起来非常严肃,还有点悲伤。
斯蒂芬·巴宾顿是鲁茅斯的教区牧师,他走过来加入玛丽夫人和萨特思韦特的谈话。他六十来岁,眼神苍老却亲切,态度恭谨谦虚,使人不禁卸下心防。他对萨特思韦特说:
“能和查尔斯爵士做邻居,我们感到非常幸运。他人很好,慷慨大气;是最让人愉悦不过的邻居了。相信玛丽夫人也有同感。”
玛丽夫人嘴角轻扬。
“我非常喜欢他。他没有被自己的成功冲昏头脑。从许多方面来说,”她加深了微笑,“他还是个孩子。”
客厅女仆端上鸡尾酒托盘。萨特思韦特想,女人的母性真是无止境啊。作为维多利亚[2]一代,他对这种特质非常欣赏。
“你可以来杯鸡尾酒,妈妈。”蛋蛋突然来到他们身边说道,手中握着杯子,“就一杯。”
“谢谢你,宝贝。”玛丽夫人温和地说道。
“我想,”巴宾顿先生说,“我太太应该会允许我喝一杯。”
他以牧师的典型方式轻笑一声。
萨特思韦特抬眼向巴宾顿太太望去,看到她正认真地与查尔斯爵士谈论着如何施肥。
“她的眼睛真精致。”萨特思韦特想。
巴宾顿太太块头很大,有些邋遢。她看上去精力充沛,不拘小节。正如查尔斯·卡特莱特所说,她是个挺好的人。
“我问你,”玛丽夫人向前探身道,“我们进来的时候,正和你说话的年轻女人是谁?穿绿衣服的那个。”
“那是位剧作家,安东尼·阿斯特。”
“什么?那个……那个看起来毫无生气的年轻女人?哦!”她又赶快纠正自己,“我太刻薄了。不过这可真出人意料。她看起来不像——我是说她看起来完全是个温吞的幼儿家庭教师的模样。”
这描述与威尔斯小姐的外貌十分贴切,萨特思韦特先生不禁笑出声。巴宾顿先生瞥向房间另一角,一双近视眼中透着和蔼。他啜了一口鸡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