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让丫鬟大肥端来一盆水,大清早的还没有洗脸呢先洗了脚。
崔氏趁着云初洗脚的时候道:“这名字是小娘子给的,郎君就不要更改了。”
云初指指趴在屋檐上只露出一张奸臣脸的猞猁道:“那畜生才叫大肥,随便给人起名字这不好,我这里不讲究这些,原来叫什么名字,就叫什么名字。”
崔氏道:“他们以前就没有名字,主人家随便叫什么春花,秋月,一类的还不如叫大肥,二肥这样的名字,至少他们现在还有一个云姓可以挂前头。
郎君,你不用管,小娘子亲自给的名字已经足够她们高兴的了。”
虽然云初还是觉得娜哈这样做不合适,崔氏却总是能找到一個让云初信服的说法。
云初自己也观察了一下,不论是大肥小丫鬟,还是二肥针线娘子,三肥厨娘跟四肥帮厨,以及其余的几个肥,好像真的没有怨言,大清早的就卖力的干活。
出门的时候,偌大的云家积存的雪已经被扫的干干净净。
云初今天出门,还是为了龟兹大关令衙门的那几个倒霉鬼。
他们阵亡的消息家人已经知道了,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家的死鬼还给他们留下了好大一笔钱财。
交付抚恤金这种事情云初很熟悉,完全不是简简单单的将钱交给未亡人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在钱面前,各种恶样丑陋的嘴脸,云初算是看的透透的。
有父母拿儿子的抚恤,丢弃媳妇跟孙子,孙女的,有叔伯拿钱丢弃侄媳妇跟侄子的,当然,也有媳妇拿钱,丢下年迈的父母跟孩子跑路的,总之,人心在钱的面前,丑恶的让人为死去的人不值。
当然,也有场面温馨的,这个时候,多出来的这笔钱才有意义,死去的人才觉得自己死的值。
好场面的不多,起争论的多一些。
有些人家当着官面不说话,其乐融融,官面上的人走了,人头打出猪脑子来是家常便饭。
云初首先要完成方正的嘱托,因为他的要求最简单,牵涉也最少,他只需要把钱交给一个叫做知夏的女人就可以了。
离开家门的时候雪已经停了,天空却没有放晴,走出晋昌坊,天上又开始落雪,不过,现在落下来的是纷纷扬扬的雪粉。
从东面的晋昌坊走到最西面的丰邑坊路途不算近,要穿过八条大街,本来乘坐马车是一个很好的选项,云初放弃了乘坐马车,就打算自己打着伞步行去,这样可以一边酝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