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大雪停了,天边居然还露出了晚霞的颜色。快到军中固定的晚饭时间,秦慕白与薛仁贵却早已吃了个饱,便坐在屋中饮茶闲聊。陈妍却是没有半分落停,厨房里的事情张罗完了,唤来二十多个军士,将院中的积雪铲了个干净,还将这地方擦得干净了把吐蕃人那里缴来的羊皮毯子铺了厚厚三层,弄来许多干柴马粪搂起好大一堆篝火。说是人多屋子小了坐不下,今天这中原传统的年夜饭,还就学胡人的式样,搞个‘篝火宴’。
秦慕白就好笑,心想陈妍还真是想得周到,还照顾到胡人兄弟的生活习惯了。她要是生活在21世纪肯定会是个合格的居委会主任。
这还没完,陈妍叫军汉们从军营里取来十口大锅子,将铲出的干净新雪放锅里烤煮。可不是用来喝的——让秦慕白洗澡。
她嫌秦慕白晚上睡觉着的时候,身上臭了。玉门关这里,要洗个澡那比打个牙祭、娶个媳妇还要难多了。若非是下雪又逢上过年,秦慕白这身上真得继续臭下去,用不了几天估计就得成济公了。
秦慕白与薛仁贵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看着屋外陈妍带着一群军士穿来梭去的忙碌,薛仁贵咧着嘴憨厚的直乐,笑道:“慕白,你可真有福气。”
“也就一般吧!”秦慕白嘴上讨巧,笑得却是十足的得瑟。
“任谁看到陈妍,都会觉得她这模样,就是美人该长成的模样。但一看到她手中的剑,脸上的气质、眼中的神色,分明就是个不食人间烟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仙子,还带杀气,谁敢靠近半分?”薛仁贵说道。
“可远观不可亵玩蔫,对吧?”秦慕白又在理直气壮的剽窃了。
“对,就是这意思。薛某书读得不多,还是慕白文采斐然。”薛仁贵笑着道,“薛某见识浅薄,还从来没见过陈妍这样的女子,真是天下独一份!谁能料想,她这样的女子还会是个贤妻良母呢?提剑是豪杰,拿勺儿……”
说到这里,薛仁贵一下没了辞,尴尬的直挠腮,苦笑一声憋出来——“拿勺——做好饭!”
“哈哈!”秦慕白大笑,“好诗、好诗!”
正笑着,陈妍走进来了,也不多话,扔了一句,“人来了。”
“谁来了?”秦慕白就问。
“一只火凤凰。”很少贫嘴开玩笑的陈妍神秘的笑了一笑,说道,“你这主人,得有点待客之道吧?”
“行,出迎!”秦慕白拍着膝盖笑着就起了身,知道她说的是阿史那血莲来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