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眯着眼,斟酌。
“叶董的红粉知己?”老总调侃。
“不。”他否认,“曾经,有名分。”
老总马上变了态度,正色道:“冒犯姑娘了。”
叶柏南换了宽敞的双人座,在东边一角,灯光的盲区,一片昏暗。
纪杳走过去,坐下。
他似是猜到她为何而来,却故意避而不谈,“喝什么饮料?”
“我不渴。”
叶柏南指尖在梅子茶和豆奶二选一,“爱吃酸的,爱吃甜的?”
“酸的。”
“霍家要喜得长孙了。”他拧开瓶盖,几分玩笑,几分压抑,“还没正式恭喜你。”
彼此,算是前任。
她怀了孕,气氛多多少少晦涩,不自在。
叶柏南喝了一口酒,忽然挨近,“杳杳,我待你怎样。”
洋酒加了冰球。
呼吸间,浓烈的酒气与微微的凉意。
“除了霍时渡,你待我最好。”
纪杳瞳仁里,是他幽邃的眼睛,拉扯的钩子,丝丝缕缕勾着她。
“是我比不上霍时渡待你好吗?”叶柏南一手摇晃杯托,一手倒梅子茶,“你亲昵他,疏远我。我的好,你三分怀疑;他的好,你九分相信,我又如何比得过他呢?”
“你认识蛇头吗。”
他动作一滞。
没骗她,“认识。”
“蛇头去保利俱乐部砸场子,和老板斗殴,是你指使吗?”
叶柏南维持着笑意,“霍时渡告诉你的?”
“他在局子里,怎么告诉我。”纪杳是乖顺的,娇腻的,叶柏南初见她,以及见过无数面之后,她总是像猫儿,像小天鹅,软软的,没刺儿。难怪霍时渡那么暴戾冷漠的性子,在她身边,也化为绕指柔,化为白云朵。
此刻,她有小脾气,兴师问罪的模样,令他愉悦,稀罕。
“你平时和你哥哥,是这样吗。”
纪杳怔住,“哪样?”
“耍小性。”他扬眉梢,递给她饮料,“仅仅是小姑娘纪杳,而不是一个小心翼翼、讨好长辈的可怜养女。”
她不喝,“保利俱乐部的老板是5月初来北方,你们不熟悉,也没仇吧?”
“我和方大斌没仇,可方大斌和我有仇。”叶柏南举着杯子,等她喝,“他安插卧底,调查我场子,是保利先招惹我,杳杳,这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