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笑意满满,往前走了两步,径直坐到李道宗身边的椅子上,缓缓道:“老夫不请自来,做了恶客,还望承范勿怪。”
“承范”是李道宗的字……
李道宗顿了一下,执壶给宇文士及斟茶,将茶杯轻轻推到其面前,嗟叹道:“事已至此,郢国公又何必劳苦颠簸、四方奔走?水师素来征伐于外,故而其战力之强盛朝野所知甚少,只要其下定决心,不顾江南局势糜烂,江南私军想要突破水师封锁北上关中,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素来与房俊交好,对于水师平素之训练、装备知之甚详,闲来无事也曾钻研水师以往之战例,得出的结论令他自己也深感震撼。在他看来,水师不仅仅是“水面之上天下无敌”,即便弃舟登陆,凭借其强大之火力、严谨之纪律,照样是天下少有的强军。
似江南私军那样仓促组建的乌合之众,又被水师死死的卡住渡口,即便是肋生双翅也难以突破水师的封锁。
没有江南私军的支援,晋王何谈反败为胜、反攻长安?
只等着水师逆水而上驶入黄河紧逼潼关,便是晋王极其麾下全军覆灭之时……
这是死局,绝无回天之术。
宇文士及微微一笑,呷了口茶水,淡然道:“且不论太子与晋王最终谁胜谁负、鹿死谁手,老夫今日前来,只是为了问承范你一句话——你是忠于太子,还是忠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