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了。“算了,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贺嫣深吸一口气,转眼已经调整好情绪,“但你也不能因为我昨晚没找你就生气了,而且你为什么要生气?就因为我在你家地盘出事、却没第一时间找你?那你心眼也忒小了点。”沈知珩喉结动了动,到底没能回答她的问题。贺嫣揉揉眼睛,道:“手伸出来。”沈知珩沉默一瞬,主动伸出双手。烛光下,两只修长的手裂着几道伤痕,旁边无数细碎的伤口皆已被水泡得发白,冰冷苍白犹如尸体。“你这是洗了多久?”贺嫣倒抽一口冷气。沈知珩仍不太习惯将手暴露在人前,闻言顿了顿才回答:“没多久。”“少来,都洗浮肿了。”贺嫣催促他到桌前坐下,轻车熟路地取了药膏来,刚要打开帮他涂药,突然想起他刚才对自己抗拒的样子,犹豫一下又将药推给他,“你赶紧涂。”沈知珩没有错过她的犹豫,沉默片刻后开口:“你来。”“嗯?”贺嫣迷茫抬头。沈知珩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我手疼。”“哦哦……”贺嫣赶紧剜了一坨药膏,小心翼翼地按在他的手背上。沈知珩静静看着她专注的眉眼,一时间有淡淡的失神。“你确定不去看大夫吗?”贺嫣突然问。沈知珩回神:“什么?”“看大夫,”贺嫣重复一遍,“我觉得你似乎生了心病。”记得上次撞见他拼命洗手,也是因为不太高兴,这人每次不高兴都折腾自己,显然不是赌气这么简单。贺嫣莫名地,又想起那个自战场上回。”沈知珩:“……”“可以的话还是去看大夫吧,心病严重了,也是要人命的。”贺嫣低声道。那个兵士就是某次发作时跳进湖里丢了性命。沈知珩下意识缩手,却被贺嫣给揪了回去。“这东西也都拆了吧,难看死了。”贺嫣按了按他护腕上暗纹绣的兰草,脸上满是嫌弃,“人家都成亲生子了,你还惦记什么?”沈知珩唇角微微弯起:“我从未喜欢赵兰。”贺嫣用‘我看你嘴硬’的眼神扫他一眼,又继续为他涂药。沈知珩也没有再解释,只是专注地看着她的手指在自己斑驳的手上揉按,刺痛与凉意一点一点从手上传递到大脑,原本难以自控的愤怒早已彻底消失不见。沈知珩就这样无声地看着她,眸色沉沉如迷雾,叫人难以看清他的情绪。许久,他缓缓开口:“贺浓浓。”“嗯?”贺嫣迷茫抬头。沈知珩:“以后不论发生何事,都可以第一个找我。”贺嫣呼吸慢了一瞬,好半天才迟缓开口:“找你……有用吗?”“嗯,有用。”沈知珩看着她的眼睛。贺嫣狐疑:“不会因为牵扯到自家人就迁怒我?”沈知珩沉默一瞬:“今日并非因为沈荷。”“你最好是哦,”贺嫣轻哼一声,“所以她现在在哪?”“皇城司,内狱。”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