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得更紧了,从脚趾到头发丝一阵一阵地发紧,费霓只盼着早早结束,她好能心无旁骛地看书。现下书里的字只是字,怎么也连不成句子。
方穆扬并未急着画,而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边喝边看她,还向她解释,“不知道怎么回事,嗓子突然有点干。你要不要喝水?”
“不用。”
费霓的眼睛偷偷从书里的字句上跑了出来,她看见他喉咙在跳。
“快点儿画吧。”
“画之前总得观察观察吧。你把身子侧过来,脸面对着我。”
费霓按着他说的话做了,手指死死按着衬衣,仿佛不按衬衣就会滑下来似的。
方穆扬坐在椅子上,身子向前仰,更为仔细地观察她。
费霓一手按着衬衣,另一只手拿着书,她的两只腿忍着不拧在一起。
偏偏方穆扬一点儿都不着急,凑过来问她:“看的什么,给我讲讲。”
“你要再不画,我就睡觉了。”
方穆扬便开始削笔,他削得很慢。
费霓有点儿恼,“你画之前怎么不把笔准备好?”
方穆扬积极承认错误,“下次再画你,我一定提前削好铅笔。”
这时间对于费霓格外的漫长,这天太闷了。天很热,现成的电扇却没开。此时关了窗子拉了窗帘,就更显得闷。
她的鼻子上额头上慢慢布上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身上也有了汗,黏黏腻腻的,一点儿都不清爽,她按在衬衣上的手指上也被汗给浸湿了,衬衫上有了个不清楚的手印。
费霓书上的句子看得断断续续,但翻页却翻得很快,屋里最响亮的声音便是这翻书声。
她越来越烦躁。对于费霓来说难的不是保持同一姿势,而是克制不去想方穆扬画上的自己。她忍不住问:“画好了吗?”
方穆扬并不回答她。
过了会儿,方穆扬的眼睛从画纸转到费霓,“要不要来看看?”
费霓想看又不好意思看,但想看的欲望还是把另一部分给战胜了,“你把床上的毯子给我拿下来。”
她接过方穆扬手中的薄毯子,迅速地把自己裹起来。站起来的费霓已经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她赤着脚连鞋都忘了穿,走到电扇前,旋开开关,对着电扇,让这风吹走她脸上的汗珠和潮热。
等整个人都降了温,她才去看方穆扬的画。
她怀疑自己看错了,又怀疑方穆扬动了手脚。
“这是你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