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住,一个爬到屋后面的树上去睡觉,成了老鼠和麻雀,两个古怪的动物。我爹蹲在地窖口继续劝他去理发,有声音从地下传上来,推子坏了我会修。修个屁呀修,叫老三拿到街上卖了。那我就不剃了,等长长了扎辫子。
试探了几次都没奏效,我爹开始发愁,那十块钱不能就这么打了水漂,早晚得从七丫的窟窿里抠出来,能割好几斤猪肉呢。这天,七丫推门进了院子,这让我爹很诧异。七丫见没旁人,开门见山跟我爹说,老大那人是真的很怪,路上遇见他,跟他说这事他没反应,看来他不是二尾子,就是蛋叫驴给踢了。我爹不置可否,觉得七丫倒是个讲信用的人,可现在他只想要回那十块钱。七丫看出了他的心思,就说,那十块钱你别想着拿回去了。这样吧郑司务长,以后我每个月过来给你剃次头,给你连理十个月,好不好?如我爹所料,那剃头的推子果真不见了,但他就是拿镰刀刮头也不想让七丫剃,我爹还想要回那十块钱。我爹问道,剃一次不是五毛吗,十次才五块啊。七丫反问道,我亲自上门服务,是白跑的?看来是抠不出来了。我爹摸了摸没几根头发的脑袋,无奈地说,现在就剃吗?
七丫正给我爹剃着头,大门被一脚踢开了,因为太过用力,感觉像是被谁来回扇了几个嘴巴子。先闯进来的是马秀兰,紧接着老三出现了,被马秀兰拽着胳膊。因为走得急,被门顶了回去,摔了个趔趄。然后是我娘,后面跟着马秀兰的女儿小芹。七丫停下手中的活,我爹也停止与七丫说笑,偏着理了一半的头,看见呼呼啦啦一大帮人鱼贯而入,那门好像要被撑破了。有的爬到了墙头上,墙上的土直朝下掉,墙下的就骂墙上的,墙上的只好说声对不起,又道,我们看戏的就不要吵了。
一阵喧嚷之后,大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前两天,小芹去上学,老三一直跟着她,趁没人的时候,老三一把把小芹抱住了,因为两人激烈对抗,结果双双滚到了路边的沟里。后来呢?大家很关心滚到沟里后的事情。奶子摸到了吗?问老三,老三说没有。问小芹,小芹说没有。裤子扒下来没有?问老三,老三说没有。问小芹,小芹说没有。大家眼前浮现出了这样的场景:老三趴在小芹身上,不知如何下手,急死了,只能跟猪一样胡乱拱着。大家很失望,跟猪一样笨的老三,连小芹的奶子都没摸到,连裤子都没扒下来,这么多年在街上白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但我娘一听底气却足了,立即像蛤蟆一样鼓起了两腮,站到了马秀兰面前,说,首先这事没有第三人证明,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就算是真的,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