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抿着唇没说话。
两人正说着,便听得门外匆匆来禀。
“老夫人,晚意姑娘回来了……”传话的丫鬟神色不太好。
“今儿又不逢年过节,她回来做什么??”老太太心里寻思,难得是听得裴小小受辱,特意回来的?
许氏却是端起茶杯,掩住了微勾的唇角。
陆以珍趴在登枝怀里,眼珠子瞪得溜圆。
【开场了开场了!大戏要开场啦!】陆以珍已经八个月,长了两颗小乳牙,娘胎里养得好,又因着时常吸收天地灵气,实际她已经能扶着墙走几步了。
天气越发冷,小家伙被裹的跟球儿似的,登枝几乎抱不住。
陆以珍激动的从怀里掏出两根磨牙饼干,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她那兜里,如今藏着许多宝贝,不许丫鬟们看。
许氏听得莞尔。
她的珍儿真是个活宝。
陆晚意刚进门,瞧见老太太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娘!”陆晚意泣不成声,跪倒在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大惊:“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对老来女格外疼宠,此刻见她进门就哭,心都碎了。
陆晚意哭的眼睛红肿,抬起头来,才瞧见她脸色硕大的巴掌印。
“这是谁打的?”老太太大怒。
陆晚意眼泪哗哗的掉,哪里还有出嫁前的骄纵任性。
不过三个月的功夫,竟然瘦了一大圈儿。
陆晚意轻咬着下唇,抽噎着道:“关上门。”丫鬟对视一眼,纷纷关上门退了出去。
陆晚意一件件褪下衣衫,老太太惊得差点跳起来。
侯府窘迫,但许氏陪嫁极多,这些年大把大把砸在陆晚意身上,养得她一身肌肤犹如羊脂白玉。
可现在……
全身上下遍布的鞭痕,新伤添旧伤,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有的已经结痂,可有的还鲜血淋漓,衣裳沾着血迹,撕下来一大块皮,痛的陆晚意满头大汗,哭声不止。
老太太浑身抖得厉害。
她震惊的哀嚎:“是谁?!是谁?!胆敢将你伤成这般模样?”老太太心尖尖都在颤抖。
昨儿还未平息的怒气,此刻又被挑了起来。
她也并未发觉,几次暴怒,自己的手脚隐隐麻木,轻轻的抖了抖。
以往,许氏顾忌着她,担心她中风,总是照顾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