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赵的!”虎皮大人阴恻恻的从他头上飞到旁边的木凳上,蹲在木凳上死死地看着他:“你忘记当年被选中进东宫时的誓言了吗?!”
赵普生本来还在口不择言的痛骂虎皮大人的,但是听见虎皮大人说了这句话,他马上就不可置信的止住了骂声。
随即猛地抬头看向了虎皮大人。
当年圣上要立大皇子做太子,的确是已经开始为太子配置班底。
而他就是东宫詹事。
他那时候还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翰林,为人刚直不阿。
所以他跪在太子跟前,发誓以后会为太子和国朝肝脑涂地。
但是,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久到他的记忆都有些模糊,根本都快记不清了。
现在忽然被一只鸟儿提出来,赵普生只觉得荒诞中带着几分离奇,这让他瞬间便从疼痛中挣扎回过神来,怔怔的盯着虎皮大人问:“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虎皮大人嘎嘎了两声,分明是绿豆大的眼睛,可却带着十足十的的讥诮和嘲讽。
它幽幽的看着赵普生:“你跟你的同窗们都不同,你那一科考生,其他人最次也是富户,唯独你是真正的清苦人家出身,你没有父母宗族,自幼寄人篱下,给人当书童,是你当时的主人家,见你天赋奇高,所以帮你去了奴籍,供你读书。”
赵普生已经开始浑身发颤了。
这些事,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人提起了。
他自己都快忘记了。
成功以后,他已经听不见这些声音,充斥他耳边的都是恭维和赞美吹捧。
所以来时的路,其实他已经不记得了。
虎皮大人冷笑了一声:“你一路走来,遍地坎坷荆棘,可你当时进了翰林院,照样为了正义仗义执言,甚至不惜得罪权贵,当年你的那些风骨,现在都哪儿去了?!”
赵普生如遭雷击,浑身颤抖。
到哪儿去了呢?
这些年?
大皇子死后,当时的东宫班底自然就都用不着了。
所以他们这些人也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没了大皇子的庇护,他着实是过了几年的苦日子的。
被贬到了苦寒之地当个县令,他连续几年都生了重病,却也仍旧奋斗在河堤之上。
可是没用,他这么努力,也仍旧是没用。
考核永远都是中等,中等。
回京城的日子遥遥无期。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