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就好像曾经有新闻说过,一个连环杀人犯,却是一个村上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孝子,对自己的老母亲好到无人可以指摘出任何不好的地方;还有曾经一个黑社会老大,满身的闻声,狰狞可怖,下狠手的尸首,哪怕是条鲜活的生命,照样是眼都不眨,可当一个跟他不沾亲不带故的小孩走失在他面前时,他可以带着小孩,在原地登上四五个小时,全程任由小孩折腾,一直面带微笑,尽管满脸横肉的他想要笑得和蔼可亲有点难。
眼前的人也是,他可以对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狠得惊骇人心;也可以对自己的老婆倾尽所有的好。
只是,就算对自己妻子再好,该偿的债始终得偿。
郎朋看着他,说:“你老婆是自杀的,对吗?”
他回答他:“你们想对我老婆做什么?我不允许你们对她做什么!”
“她知道你做的这些事吗?”郎朋又问。
“我警告你们,你们不能动她!我马上就可以救她了,你们不能动她。”他又喊,状若癫狂,实际已癫狂,她都已经死了,从里到外,彻彻底底。他又如何救她?
郎朋却像是听不出他的癫狂,甚至都听不到他说的话,又问:“如果她知道了你做的这些事,你觉得她会愿意原谅你吗?”
他忽然愣在了那里,刚才还狰狞急切的表情,忽然变得迷茫起来。刚才还凶神恶煞的目光忽然就散了焦距,没了集中点。他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看得很仔细,前前后后,反反复复地打量。
他看到了什么?是满手的血吗?
郎朋也不打搅他,半响,听得他低声呢喃:“可是,我没有别的选择了呀!你会理解的,对吗?”
“你知道她为什么会选择死吗?”郎朋忽然问他。
他整个人瞬间就僵住了,就好像那句话是闪电一下子劈中了他。他僵在那里好久,一动不动,像成了石像。郎朋都皱起了眉头,正犹豫要不要打断他,还未开口,突然看到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箭一般盯在郎朋脸上,盯得郎朋的心里都慌了一下。
“她没有死!”他说得很认真,很郑重,一字一句。与其说他在告诉郎朋,倒不如说是在说服他自己。
郎朋定了定刚才被他目光忽然吓到的心情,回答他:“其实你自己心里很清楚,她已经死了,不是吗?”
“不,她没有死!”他否定的无比坚定。郎朋却不信:“那你为什么要用福尔马林把她泡在浴缸里!福尔马林是用来泡尸体的,这谁都知道,我不相信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