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认出了那个叫闻央的小女孩,她身上的乌苏毒已经解了,脸色不再死白一片,但样子比当初在外岛上还要狼狈。辫子散了,鞋也丢了,这么冷的天赤脚在雪地上跑,脚指头磨烂了又被冻僵,乌青乌青,脸上眼泪形成了白色的霜状痕。
她小心翼翼绷着手里的线,像怀揣着救命的宝贝,朦胧泪眼转动,在屋里扫了扫,径直跑向温禾安。
屋子里响起一声抑制不住的孩童泣声:“阿姐。
”
温禾安蹲下身,下意识接住她,脸颊被小孩泪水糊了满脸,她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声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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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央身体本就不好,憋着一口气撑到现在,见到要找的人后身体跟被抽走骨头似的软下去,一顿一顿抽泣着道:“阿姐,你能不能去救救我阿兄,还有村里的阿叔阿婶——”
哭到最后,身体都在抖。
温禾安在混沌中寻得一丝清明,她先应了声好,又道:“别急,我们都在,你慢慢说。村里发生什么事了?”
说完,她抬头,和陆屿然,商淮两人挨个对视,都能看出些彼此眼中的诧异。外岛这个地方,他们并未涉入多深,当初意识到“山神们”可能要在里面捣鼓些不好的东西,他们就先一步动手将那些装神弄鬼的人都拿下了。
按理说,王庭发现计划败露后,会彻底放弃这个据点,以免被再次伏击。
那里难道又出什么事了?
闻央抹干眼泪,知道现在再怕也不能耽误事情,她包着眼泪,吸着鼻子,哪怕已经竭力说得清楚,仍显得断断续续:“村里从昨日夜里开始下、下暴雨,进村跟大家采买药材的商队都被地动吓走了,我们……我们没事做,就都在家里休息。”
“阿兄自那天送阿姐回来后一直心神不宁,他、他冒雨在山里跑了好多趟,回来后和我们说……说他觉得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今天傍晚,阿兄搬了好多东西出来,还有阿姐之前塞给我们的三块银子,说联系了牛车在外面等,要出去避一段时间,等天气晴了再回来。”
说到这,她眼睛睁大了,不自觉用袖子去擦磨得要破皮的眼皮:“我们才到山道边,还没能出来,就听村里发出很大一声打雷的声音。”她冻成两根萝卜的手在温禾安跟前比划,磕磕绊绊描述那个场景。
天塌地陷,拔地摇山,声势比之过去浩大不止百倍。
这一次,村民们满心依赖信任的松灵果并没有发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