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折返到西南边,朝着箕屋山前进。
一路上行军不停,到了第二日下午时分,有士兵撑不住,哀求能否休息半刻钟,让大军吃点干粮,再行军。
吕翔闻言不悦,大声的呵斥他们。
“监军把重任交给我,岂能容忍你们再此拖监军的后腿,吃干粮可以,休息不行。”
此时距离隘口还有三十里,休息的话,在天黑前是到达不了那里的。而且入了夜,有多少人能看清路,吕翔可太清楚了。
今日早上三更时分出发,他本以为到天亮时,至少可以行进三十里路。然事实却与他的预估相差甚远,五千将士,能在夜间看清路的,不超过千人。
没办法的他,只能让大家手牵手往前走,火把是不敢打的,任何可能引起刘军警觉的事情,都是不能做的!
将士们只能低声咒骂,不甘心的继续行军。
拿出腰间的干炒面,胡乱的闷到嘴里,噎的伸脖子呃呃的叫着,迅速把腰间的竹筒拿出来,打开壶口,把水灌倒嘴里,跑着步,喝的急了,又不停的咳嗽起来,喷出一大片粉尘!
“狗娘养的,拿着鸡毛当令箭,别让老子抓住机会,到时候看老子怎么对你!”
又被呛到后,一名军司马骂骂咧咧,低速慢跑着,跑的慢了,说不定鞭子都到身上了。
身旁还跟着民壮,负责帮他被铠甲的。
气喘吁吁,低声请求:“军爷,……能不能……歇歇,小的……实在跑不动了,在跑下去,……小的……支持……不住……”
军司马瞥过去,那名壮丁脸色涨红,大秋天,热汗止不住的流,头发上飘着白色的热气。两手战战兢兢,拖着几十斤重的甲胄,腰被压的直不起来!
“狗娘的,你没看到老子,都挨了几鞭子么!”
军司马瞪着眼,训斥这个痴心妄想的民壮。
民壮脸色又红迅速转白,苦着脸,暗自后悔为啥贪图官军的那点吃食。
可他不想想,没有袁军的那点吃食,说不定他在青州都饿死了。
突然民壮发觉背上如山一般的甲胄,变轻了许多,惊讶的往后瞟一眼,发现身旁的军爷面冷心善,嘴里骂骂咧咧,手上却没有闲着,用手拖着甲胄的底,替他承担大部分承重。
“狗娘的,别看,快跑!”
“军士不能负甲!”身后传来军法官的训斥,吓了他俩一跳。
军司马往后一瞧,原来有士兵可怜壮丁,替他负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