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布诏书尊奉太子荣养九成宫,准其子子孙孙世袭王爵、永不裁撤,富贵荣华、与国同休!对于雉奴,本王也会优容相待,保其富贵,重用其子嗣……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房俊略作沉默,将手抽回,轻叹一声,道:“殿下此言……自己相信么?”
李泰:“……”
他无言以对。
房俊本身并不具备与江南、山东两地门阀抗衡之势力,想要扭转乾坤,只能将整个东宫班底拉过来,形成对峙之局,才有可能使得父皇忌惮于内斗,不得不重新权衡他与雉奴之间立为储君更适合帝国利益。
但即便能够逼着父皇立他为储,异日父皇殡天、他李泰登基之后,如何面对太子李承乾?
辅佐他登基的班底乃是李承乾曾经的部属,他又岂能安心看着李承乾荣养九成宫?
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
谁知道这些人会否再度重归于李承乾麾下,助其掀起兵变,废了他这个皇帝代而取之?
而今日雉奴能够凭借山东、江南两地门阀之支持得到父皇之认可,距离大宝一步之遥。他日自己登基为帝,又岂能容忍雉奴优哉游哉,与两地门阀明里暗里互通款曲、眉来眼去?
面对房俊质问,李泰默然无语。
即便他此刻立誓,但他自己都不相信他日能够善待太子与雉奴,又如何让父皇相信?
他一直认为自己有机会角逐储位,但直至此刻才发现,这是死局。
楼下忽然一阵急促脚步声,未几,一个内侍快步上楼,来到两人面前,疾声道:“启禀殿下,刚刚太极宫传来消息,陛下处置政务之时忽然眩晕、口吐鲜血、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