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阳公主却是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喝茶水,温言翻了个白眼,哼一声道:“你呀,总是算计太多,所以患得患失。郎君乃天下豪杰、当世俊彦,他既然出镇河西之前将整个右屯卫家底都交给高侃,连裴行俭都带走,足见对于高侃之信任,认为他能够在任何情况之下守住右屯卫的家底,且不负戍卫玄武门之重任。若是区区叛军都不能击溃,岂不是辜负了郎君之信任?”
这武娘子整日里运筹帷幄、算无遗策,高阳公主固然对其言听计从,心里却未必彻底服气。就比如对于郎君的看法,武媚娘素来绸缪算计,理智的做出决断,即便是郎君的话也要深思熟虑一番,虽然最后绝大多数时候都证明郎君的正确。高阳公主则不同,她从来不去想那么多,而是对郎君无限信任,郎君说可以,那便是天塌下来都可以,无可置疑。
而这一点,高阳公主认为是自己除去高贵身份之外唯一能够超越武媚娘的地方,故而甚为骄傲。
武媚娘微微一愣,若有所思。
她不是不相信房俊的能力,可是在此之前,朝野上下又有几人认定只剩下半支的右屯卫能够抵御敌人攻击,且戍卫玄武门无虞?即便是她,心里也是将信将疑,忧心忡忡。
结果不仅左屯卫骤然突袭被打得落花流水,数万叛军气势汹汹而来,照样一击即溃,营地安稳如山。
由此可见,房俊不仅自身能力卓越,便是识人用人这一项,亦是高屋建瓴、深谋远虑。
也唯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武媚娘心甘情愿委身做妾……
“诶?你们瞅瞅,那人是不是长孙温?”
一旁安安静静的金胜曼望着窗外,忽然惊呼一声。
两人急忙去看,见到一队兵卒正将一人五花大绑之后抬着押赴一旁的营房关押,那人兀自挣扎喊叫,看模样,正是长孙温……
高阳公主好笑道:“当真不知这厮好运还是背运,连续两次被俘,却全无杀身之祸,真是异数。”
房家阖府上下虽然尽皆迁到这右屯卫大营以求自保,可诺大的梁国公府自然不能彻底放弃,还是留下相当数量的家兵看守丰厚家私,要知道梁国公府数十年积累,一砖一瓦都是一笔庞大的财富,一旦叛军侵入,造成的损失难以想象。
所以有长孙温在手,便可约束叛军不敢肆无忌惮的损毁掳掠房家,算是一个甚有价值的人质,自然不会去害他性命。
……
侯莫陈麟不断的催促麾下两万余步卒快速前进,嗓子都